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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見面與醋意

但蔚藍畢竟是個成年人的靈魂,又素來心思沉穩,雖然心中已經亂成一團,但面上卻並不過多顯露,只愣了愣就恢復過來,速度快得讓白貝幾乎懷疑自己是眼花了。

“不曾,咱們過去看看就知道了。”蔚藍說著轉過身,心裡暗暗苦笑,嘴上卻道:“過來幫我收拾下吧,總不好讓爹爹和表哥表舅久等。”

她將這表舅二字咬的略重,白貝卻因為看不到她面上的神色,並不知道她轉身的瞬間臉色比哭還難看,“小姐說得也是,您等等,奴婢跟您找身合適的衣裳。”

因著蔚藍向來不喜拘束,只要不出門,身上衣服大多怎麼舒服怎麼穿,而聽濤聽雨去泰王府和杜府送拜帖還沒回來,是以此時只穿了身寬大的霜色棉布襖裙,舒服是舒服了,但待客卻不夠鄭重,更別提身上連個配飾都沒有。

白貝一面快速開啟箱籠,一面思忖著蔚藍要梳什麼髮髻,又道:“可惜聽濤聽雨不在,奴婢手拙,等下也不知道要跟小姐梳個什麼髮髻才好。”

“髮髻就這麼著吧。”蔚藍理了理自己的麻花辮,只恨不得將雕花的窗欞和房內古香古色的傢俱盯出個洞來。若非身上的衣服有些村氣,她連衣裙都不想換,又哪裡還有心思梳理頭髮?

不過是須臾功夫,她腦中的念頭已經轉了好幾個彎,只覺心上沉甸甸的;事到如今,無論這個褚航是不是她所認識的褚航,於她而言,過往的感情都該放下了。

因為無論如何,她與褚航之間,都再無可能,道理也很簡單。

倘若褚航真是她認識的褚航,那她與褚航之間就是親緣關係,即便是遠親,那也是貨真價實的血親,且隔著輩分,難不成她還能不畏世俗、與褚航譜寫一段有違倫常的禁忌戀雙宿雙飛?

別開玩笑了,就算別人不在意,她自己也接受不了這樣的畸形戀。

更遑論,她與姜衍的婚事已經板上釘釘,這是褚航親口證實的!且不提這樁婚事中夾雜的政治目的,單為著蔚池與蔚栩,難不成她還能一腳把姜衍蹬了?

她再不是一個人,她身後是鎮國將軍府與蔚將軍,再不能如前世那般毫無羈絆;在爺爺去世後,想做什麼都義無反顧!更何況,根植在她骨子裡的正直與信仰,也不容許她做出自私自利背信棄義的事。

退一萬步說,就算世易時移,她能因為環境和身份的改變,昧著良心不計後果,可姜衍難道是吃素的?雖然認識姜衍的時間並不算長,但她自忖還是有幾分看人的眼光,在男女之事上,男人的自尊心就如同女人的妒忌心一樣,從來都不能以常理論之——在此事上,但凡她有絲毫行差踏錯,勢必是兩敗俱傷的結局。

所以、興許、只有這個褚航並非她認識的褚航才更好,這樣一來,她所有的猜測便都不成立。便是最終失望一場,她只能隔著遙遠的、無法跨越的時光長河在心中悄悄緬懷,但好歹還存了一份念想,留了一份回憶——在她與姜衍的婚約面前,她可以什麼都不想,可以絲毫不動搖!也可以免了她與褚航再見面時那份物是人非的尷尬!

誰特麼的能告訴她,上一輩子心心念念求而不得的另一半,轉眼間就有可能變成自己的表舅?表舅啊!蔚藍思及此,恨不得能仰天長嘯幾聲!

蔚藍天人交戰的瞬間,白貝已經從箱籠裡找了件荼白繡薔薇花的對襟襦裙出來,又配了艾青的素鍛披風,動作麻利的伺候著蔚藍換了,又往她耳朵上掛了副珍珠耳鐺,主僕二人這才抬腳往清風院而去。

此時太陽已經斜斜升到半空,和風習習碧空如洗,但照在人身上卻並無多少暖意,蔚藍被冷風一吹,不由得又清醒了些,想到什麼,轉頭問白貝道:“可是讓人去叫了阿栩?”

“不曾,”白貝搖頭,“秦風過來傳話只說讓小姐過去。”

蔚藍心下有數,腳下步伐不由得加快了些。

片刻後,二人踏入清風院大門,蔚藍頗有些近鄉情怯的感覺,忍不住在大門口深吸了幾口氣,又作勢整理了下衣裙,這才大踏步往正廳走去。

白貝跟在蔚藍身後,面色狐疑的看著蔚藍的動作,但當下蔚藍沒說話,她也沒多問。二人進得正廳,只見蔚池坐在上首,樓向陽與褚航分坐在他左右,三人正說著什麼,但廳內的氣氛並不見嚴肅。

蔚藍頓了頓,先是笑著上前與蔚池見了禮,這才又分別朝樓向陽與褚航福了福,溫和道:“阿藍見過表舅,見過表哥。”說話間,她抬眸不經意打量二人的神色。

只見二人面上神色大為迥異。

褚航從蔚藍甫一出現,視線就全都在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