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白轉青,姜固勾唇笑了笑,移開視線輕嘆道:“有的人啊,就是自甘下賤!”
“你!”謝詩意氣得渾身發抖,姜固這話不僅將她的陰暗心思通通揭露於人前,就連她幼年時做過的那些不為人知的事情也頓時浮上心頭,“蔚藍到底給了郡主什麼好處,值得郡主如此為她說話?”
“干卿底事?”姜固心氣兒順了,面上帶著淡笑頭都沒回。
謝詩意無法,只能將心中的恨意與咆哮全都壓下去。原本離謝詩意和姜固較近,又在低聲議論的幾個閨秀,聽到這邊的動靜也瞬時噤聲。
底下的動靜高坐上的曹芳華看的一清二楚,但她卻並不想阻止,只懶洋洋的端了茶杯垂眸喝茶。總歸不管她什麼事不是嗎?反倒是坐在她身邊的蘇陳氏微微皺了皺眉。
蔚藍聽力良好,同樣將殿中的議論聲聽得一清二楚,她之所以一直沒下筆,就是想看看高坐上的反應,如今見曹芳華屁都不放一個,只有姜固為她出頭,心下閃過一抹了然,旋即莞爾,筆走游龍的開始書寫起來。
說來女賓席與男賓席之間的間距不過五六丈,這邊的動靜自然也落到姜衍與褚航耳中,二人平時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人,但此時卻面色都不大好看,姜衍還稍微好些,只目光冷厲的看向對方,將方才嚼舌根的人全都記下,而褚航的面色則有些發黑,還是旁邊的樓向陽用手肘輕輕撞了下他,他才將面上的神色全都收了回來。
但這些蔚藍都沒留意到,不過片刻的功夫,她已經寫完回到座位上。
“你寫的都是什麼,還琢磨半天,當真是急死人了!”姜固見她回來低聲道。
蔚藍抿唇笑了笑,“等下你就知道了。”因著這比試都是當場展示,所以無論是作詩還是書法,都沒什麼懸念,此時內侍正將蔚藍寫的東西遞給曹芳華與蘇陳氏。
姜固見她不說,遂將視線投向上首的二人,等待評委宣判結果。
孰料曹芳華看了面色詭異的扭曲了幾下,神色說不出的複雜難辨,隨後又遞給了旁邊的蘇陳氏,蘇陳氏接過看了下,怎麼形容呢,饒是她滿腹詩書向來雲淡風輕,此時面上也再維持不住淡定,愣了愣,側頭問曹芳華道:“娘娘,您看這?”
曹芳華喝了口茶定神,臉上繼續抽搐,擺手道:“給凝華公主和顧夫人看看。”這樣的好詩好字,好到讓她有些受了驚嚇,如何能不與人共享?
蘇陳氏點點頭,招手讓內侍上前,內侍躬身將蔚藍的大作捧去了隔壁男賓席。
這番動靜落在眾閨秀中間,自然引起不小的轟動,大家面面相覷,紛紛用眼神傳遞訊息,難不成蔚藍還真的寫了一首好字,又或者,寫了什麼皇后娘娘和蘇夫人都無法評判的詩?可看二人的表情又不大像。
眾人伸長了脖子聽動靜,就聽隔壁忽的傳來“噗”的一聲,緊接著是一連串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好詩,這詩當真是!本王從沒見過如此有趣的詩,妙啊,妙極!詩好字也好,這是誰寫的?”趙璽一口茶噴出,也顧不得擦身上的茶漬,笑著一疊聲的問那小太監。
小太監也看了蔚藍的字,他雖是知道那是一手龍飛鳳舞的好字,但是卻因為字跡太過潦草,沒看明白到底寫的是什麼內容,是以笑道:“奴才回攝政王的話,是流雲郡主寫的。”
聽得小太監這麼一說,與趙璽面色相反的,是凝華公主與顧白氏。
二人面上的表情除了扭曲還隱隱有些發黑,尤其是凝華公主,怎麼說蔚藍都是皇上親封的郡主,又是位高權重的功臣之後,就算真的胸無點墨,也不該拿正式的比試場合來開玩笑,這丟臉都丟到異國使臣面前了!
尹娜垂著頭面上憋笑,蔚藍就這麼個水準,是不是意味著姜衍接受她的可能性更大?她下意識看了姜衍一眼,就見蔚藍的詩已經依次傳遞下去,大約是因為有趙璽噴茶在先,後面的人看的時候俱是做好了準備,可饒是如此,眾人臉上的神色還是精彩紛呈。
“快快快,快請流雲郡主過來一見,本王有幾句話想要請郡主解惑。”趙璽面上收了笑,眼中卻是有淚花翻滾,別誤會,這是笑出來的,不是驚喜得哭出來的。
女賓席這邊的眾人或驚或疑,除了曹芳華與蘇陳氏瞭然於心,其餘的人心裡就像有十七八隻貓在撓,尤其是姜固與謝詩意,姜固是因為關心,而謝詩意則是因為擔心,若是蔚藍真的寫得很好,會不會對她第一才女的名聲有所影響?
聽得趙璽的話,蔚藍下意識看向曹芳華,曹芳華擺手道:“去吧,既然攝政王有話要問,流雲郡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