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假的也不行,因為這證明蔚藍在委屈自己與對方虛與委蛇。
姜衍的動作比思維快上一步,以守護者的姿態將蔚藍拉到自己跟前站好,就像母雞護小雞崽似的,冷冷看向尹娜道:“尹娜公主何苦為難一個小姑娘?難不成是不想承認先太后的賜婚懿旨?還是說,本王在你眼中,就是個透過武力高低便可掠奪的物件?你問過本王的意思了嗎?”
尹娜聞言面色一變,忙搖頭道:“不不不,本公主沒有這個意思!”她一面說著,一面絞著手帕飛快看向蔚藍,“這都是蔚大小姐說的,與本公主並不相干,本公主以為蔚大小姐是這個意思。”
“你以為?”姜衍的聲音冰凍三尺,面無表情道:“本王皇祖母的賜婚懿旨,便是本王的皇兄也無法更改,又豈容你一個異國公主質疑?”
“我沒有質疑貴國先太后的賜婚懿旨…”尹娜也急了,連自稱都顧不得,她打的是進睿王府的主意,可不能在還沒進睿王府之前,就把姜衍得罪得死死的,徹底遭了姜衍厭棄。
“那公主是要祝賀臣女與睿王殿下嗎?是臣女理解錯了嗎?”這聲音充滿驚喜,卻是被姜衍護在身前的蔚藍搶先一步開口,她面上揚起笑意,狹長烏黑的鳳眸還有些溼潤,卻亮晶晶的,煞有介事道:“原來公主這麼善良,並非覬覦著我家睿王啊,這下臣女可是放心了。”
她說完如釋重負的拍了拍自己毫無起伏的胸脯,也不管尹娜張口結舌,笑著對姜衍道:“好了好了,你的表情太冷,快收起來,別嚇壞了尹娜公主,影響兩國邦交。”
你還怕會影響兩國邦交?你這樣自說自話真的好嗎?人家前一刻還準備撕了你,擺明了車馬要搶人,你這後一刻就睜眼說瞎話,真當大家出門都沒長眼睛沒帶腦子?還是這世道變化太快,他們根本就理解不了?
椿萱殿的眾人從尹娜開口蔚藍接腔,就對接下來的戲碼報以了十二萬分熱情,原以為會是場正兒八經的奪夫大戲,誰想轉眼間劍拔弩張的雙方,就要以非同尋常的詭異套路落幕,此時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一時間面上竟不知道該作何表情。
大家都知道謝太后還不死心,方才那番話與其說是在為尹娜公主惋惜,還不如說是在架柴添火,尹娜公主也確實是出招了,可遇到蔚大小姐這麼個你還沒出招,她就已經躲開,甚至還誇你花架子漂亮,只當你是想表演給她看的,你還能作何?
在映月宮見識過蔚藍以一己之力,就將謝詩意與孔欣瑜駁得啞口無言的命婦與閨秀們,不約而同的在心裡給蔚藍打了個心機婊的標籤,眾人再看看她的容貌,覺得再過兩年,她興許還又狐狸精的潛質,沒見這麼個清水掛麵的毛丫頭,卻讓睿王殿下放著尹娜這麼個美人兒不要,一心一意護著她嗎?
誠然,這其中有蔚池的原因在,但男人都是好面子的,岳家勢大,誰願意被說吃軟飯討好巴結?可方才蔚藍一聲不吭的就將睿王推了出去,不也沒見睿王發火,反倒是巴心巴肝的維護她嗎?
便是睿王一時半會兒對這麼個毛丫頭還生不出男女之情,可蔚藍這說變臉就變臉的功夫,能讓睿王這樣冷冰冰的人放下身段,誰又能說不是蔚藍的本事?
蔚池,蔚栩、雷雨雩、姜澄與羅楨幾人,看著蔚藍這番作態,不約而同的悶頭喝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笑了出來。
樓向陽的性子有些不著調,他還從不曾見過蔚藍,也不瞭解這個素未謀面的小表妹,是以,當看到蔚藍幾句話就將尹娜的攻擊化為無形,不禁散發出滿臉見到同道中人、找到了組織的喜悅之情。
而褚航,見狀卻是稍微有些意外,對於自己之前的猜測,不禁產生了深刻懷疑,他記憶中的某假小子,可從來都是堅硬如鐵,大多數時候,甚至比男人還要剛強幾分的。
曾幾何時,那個蔚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了?不對不對,他一定是感覺出錯了,就連方才此蔚藍看向他的片刻失神,也很可能是他的錯覺。
褚航卻是忘了,世易時移,人總是在不斷成長進步的,蔚藍從來好學,否則也不會年紀輕輕就被授予中校軍銜。而她既然要在這個時空好好生活下去,自然要多學幾門技能。
至於姜衍,早在蔚藍說出那句“我家睿王”的時候,就完全被取悅到了,他此時看向蔚藍的目光,有著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溫軟笑意,雖然眾人也不見得能看出來。
蔚藍的話雖然聽起來並不具備什麼攻擊性,可聽在尹娜耳中卻是字字珠心,她難道還能說蔚藍的話是錯的?承認她不是好人,她是真的覬覦人家的未婚夫?她好歹是一國公主,這話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