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實則並不討好,如今又恰是新帝登基不久,他倒是也樂得一身輕鬆,你回去與你婆母說,讓她不必掛懷。”
蘭玉寶頷首,心下暗忖汪知念在禮部尚書的位置上不過呆了半年,估計屁股下的凳子還沒坐熱,誰知道原氏這話到底是真是假?
鎮國將軍府如今雖不比以往,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原氏是誰都不好偏幫,一旦出手,很容易便落得個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的下場。
不過,人都是自私的,這倒也是情有可原。她家如今不就有一位麼?
汪知念被擼了職務,蔚桓忽然擢升,整個孔府最頭疼的大概就是婆母陳秋香了。原本大女婿擢升,婆母是應該高興的,可這職位偏偏是皇帝從小女兒公爹頭上摘下來重新安在大女婿頭上的,婆母一面為大女兒感到高興,又一面擔心小女兒在夫家受氣。
兩邊都是親戚,且兩個女兒都是從她肚皮裡爬出來的,婆母心裡大概也是一半火熱一半冰寒,高興也不是,不高興也不是,連多說幾句都生怕出錯。也因此,明知道蔚桓擢升是喜事,孔府才會連個賀儀都沒送上門去。
原氏見蘭玉寶通情達理,心下安慰,倒也不再多說,只道:“咱們快些過去吧。”
蘭玉寶也知道宮裡人多眼雜,並不適宜多說什麼,但她放心不下孔欣瑜,應下的間隙又往身後看了一眼,原氏心知她擔憂,便道:“別擔心,欣瑜那孩子,我已經讓大丫頭去看著了,她們小姐妹好說話些。”
原氏所說的大丫頭,正是汪知念長子汪大公子的嫡女汪綺羅,汪綺羅今年也不過十三歲的年紀,她此時正與孔欣瑜走在一起,因著不好再揭孔欣瑜的傷疤,只撿了些有趣的事情來說。
孔欣瑜整個人都悶悶的,她不料蔚藍會說走就走,到最後什麼也沒追究,也沒料到蘭玉寶會不來給她撐腰,但想到謝太后同樣沒來給謝詩意撐腰,她心中又平衡了些,對於蔚藍的離開,倒也並不怎麼放在心上了。
此時,前往椿萱殿的宮道上貴婦閨秀們三三兩兩,大家竊竊私語,不少人都在議論方才的事情。
泰王妃李氏與其長女赫然也在其中。
因著泰王早年暗中幫扶姜衍,與謝琳母子結仇,泰王妃李氏向來不得謝太后的眼緣,多年來,在啟泰皇室中,李氏雖然身份貴重,卻一直是被邊緣化的人物。
再加上泰王風流多情,家中姬妾無數,而李氏向來聽之任之,謝琳就更加看不上眼了,只覺得李氏是個窩囊廢沒手段的,佔著正妃的名頭,連自家男人都轄制不住。
聖元帝還沒大行之前,李氏每每進宮給謝琳請安,謝琳都會明裡暗裡擠兌李氏,李氏渾然不當回事,可次數多了,難免心生不耐。
有次被逼得急了,李氏乾脆聳拉著眼皮,皮笑肉不笑的與謝琳道:“貴妃娘娘說的是,若天下正室都有貴妃娘娘這份心性手段,又哪還輪得到那些出身卑賤的小賤蹄子鑽營上位?您說是不是?”
謝琳本就是側室上位,所謂出生卑賤的小賤蹄子到底是誰,也就不言而喻了。據說當日謝琳宮中的一套粉彩描金茶具,從茶壺到茶盞都被摔了個粉碎,從此以後再不讓泰王妃到宮中給她請安。
泰王長女名喚姜固,也是個心性爽朗的,見自家母妃一直沉默,可唇角卻是微微翹起,眸中還帶著笑意,不由得出聲道:“母妃,您在想什麼?”
“笑世人眼拙。”李氏往謝太后的延禧宮看了一眼,心中是真的愉快。
蔚藍的脾性很合姜固的胃口,再加上蔚藍將私產存入盛宇,這又讓姜固對蔚藍多了幾分好感,她笑了笑,“母妃說的是,女兒以往與蔚大小姐素不相識,倒是白白錯過了好些時間,否則今日也能出面說上幾句。”
“怎麼,阿固是想幫蔚大小姐一把?”李氏淺笑,姜固是個什麼性情,李氏在明白不過,這就是個跳脫的,除了不貪花好色,其他與泰王可說是一脈相承。
“嗯。”姜固點點頭,“蔚大小姐最後雖然順利脫身,可女兒覺得,謝詩意與孔欣瑜兩個快出閣的姑娘,竟然欺負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也太不知羞了。且方才周圍無一人上前幫蔚大小姐說話。”
她說著撇撇嘴,鄙夷道:“說不過就哭,弄得活像被人欺負了似的。”泰王府的後院向來熱鬧,那些三兩句就未語淚先流的戲碼姜固早就見怪不怪了。是真哭還是假哭,姜固一看便知,是以才會如此不屑。
李氏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你都能看明白的事情,旁的人自然也能看明白。”她說著眉間染上幾分愁色,側頭看了姜固一眼,輕聲嘆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