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見蔚藍面色如常,也拿不準她是有心還是無意,總之這話對他來說觸動大了!更關鍵的是,這事兒他以往還真沒仔細想過,現在想想,自己不是笨人,軍中雖分團體,卻無人出手打壓,所以,他為啥會混成這樣?
室內出現了短暫的沉寂,周敦厚見此不由眼皮一跳。
魏廣此時已經重新站了起來,“末將……”他自認是個臉皮厚的,這會說話卻有些不大利索。
蔚藍見狀微微露出個笑臉,示意他坐下道:“兩位將軍不必多想,我說這話是想肯定兩位的功勞。兩位將軍在蔚家軍中時間久,資歷足,征戰沙場九死一生立下許多功勞,遠比我這個才入門的青瓜蛋子對蔚家軍貢獻更大,如何能用犬馬之力來形容?”
這大喘氣的!魏廣和周敦厚下意識鬆了口氣,但要說許多功勞就過了,二人被誇得臉色泛紅卻並不敢居功。同時又有些不理解,表忠心的時候大家不都這樣說麼,未必真的就做牛做馬呀!
是蔚藍涉世未深真的不懂還是敲一棍子再給個甜棗?二人都不敢確定。
但熟知蔚藍脾性的姜衍和聽濤見了卻有些想笑。聽濤已經又給二人換了盞清茶,姜衍笑吟吟的看著蔚藍,目光中多了幾分興味和好整以暇。
果然,下一刻只聽她道:“兩位將軍都是頂天立地的英雄漢,無須妄自菲薄。蔚家軍是一個整體,雖有上下級之分,卻無高低貴賤之別。上了戰場,大家是可以背靠背交託性命的戰友,下了戰場是一個鍋裡吃飯的兄弟,只要大家能將心往一處使,能擰成一股繩,蔚家軍自然會越來越好,大夏人自然不足為懼。”
魏廣和周敦厚聽完後齊齊噎住,他們何時妄自菲薄了?說了半天,卻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們呢。這話乍一聽不輕不重的,細細咂摸卻全都是軟刀子!
二人到這會兒總算全都明白過來,但蔚藍說的全都是事實,又沒信口雌黃,且態度從頭到尾一直十分溫和,他們能說什麼?再說蔚藍的最後的兩句話說的很對,簡直就說到二人心坎裡去了。
魏廣心有所悟,頓了頓看向上首道:“小主子的意思末將明白了,請小主子放心!”
周敦厚心裡抱了抱拳緊隨其後。
“我自然是信的過兩位將軍的,兩位不辭辛勞趕到蒼巖堡,便是對我最大的支援。”蔚藍淡笑,神色十分真摯。她心裡也是真這麼想的。之前那番話只為表明自己的態度,如今該說的都說了,緊追著不放就不好了。
二人點點頭,心下一半震動一半複雜,原本正思索著蔚藍那句無高低貴賤之分,聞言瞬間就思緒回籠——對啊,他們不辭辛勞的趕到蒼巖堡到底是為什麼?
周敦厚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可魏廣不是呀,他是被召過來的!
短短時間的相處,魏廣對蔚藍的行事風格又有了認識,立即便道:“小主子客氣,此乃末將分內之事並不辛苦,不知小主子接下來可有什麼計劃?”
終於說到重點了,周敦厚在心裡給魏廣豎了個大拇指。
蔚藍亦是眉眼帶笑,仔細看的話連眼睛都笑的眯起來了,放下手中的茶盞正色道:“魏將軍果然一心記掛著正事,來來來,我與你細說細說。”說著衝二人招手,“周將軍也過來。”
末了吩咐聽濤道:“聽濤,將堪輿圖拿過來。”
還需要特意去拿嗎?早就準備好等著的了,聽濤心下偷笑,見自家主子心情好,笑眯眯的應了,轉身便從旁邊的石龕上拿出卷畫來——這不過是夜影與翡翠島幾人臨時繪的,也只粗略表明了蒼巖堡周圍的大概地形,哪裡就算得上是堪輿圖了?
但蔚藍不在意呀,興致勃勃的在二人面前展開,開始認真說起她接下來的計劃。當然了,衛所的事情蔚藍沒明確提,只說要修建房子,就看魏廣和周興旺聽完後是什麼反應了。
有了之前的鋪墊,二人聽完後若有想法,自然知道該怎麼選擇。誰主動她就優先考慮誰,若是一個都不主動,也能從中看出些別的東西來——兩個都是聰明人,性格與行事作風大不相同,至少能代表大部分蔚家軍將士對她修建衛所的態度!
若兩人都是避而不談的消極態度,大不了她退而求其次,直接讓周興旺帶兵過來。這對她並沒什麼損失不是?且按如今的形勢來看,至少驍勇和杜權已經預設了。
她爹雖然還沒回信,但蔚藍並不擔心,讓李良宵帶兵進駐菊山縣的事情她爹都做了,她自己出錢又並無風險的事情,沒道理阻止呀!
當然了,與二人細說蒼巖堡周圍的房子應該如何規劃時,蔚藍沒忘了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