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
再說姜澤收到謝術昭遭遇不測的訊息後,難道還能不聞不問?就算姜澤袖手旁觀,也還有太傅府在,若他所料不錯,對方現在應該已經派人往績溪郡了,許是已經到了也不一定。
就算沒到,難道姜澤安插在績溪郡的暗衛,當真就只有原先擺在明面上的那些人嗎?說不得他與劉天和現在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監視中,所以,劉天和此舉真的不是在自己找死?
孰料劉天和聞言卻只擺了擺手,“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說完看向幕僚,“要不先生說怎麼辦?本官如今是不知曉對方的下一步計劃是什麼,但總不可能跟撓癢癢似的,難不成你我還要坐以待斃?先生可別忘了,你我一體,若我完了,先生的處境同樣堪憂。”
這還是客氣的說法,姜澤和蔚家軍能盯上他,怎麼就不能盯上他手底下的幕僚了?想著微微眯了眯眼,“前不久的驃騎營與蔚家軍之戰先生可還記得,菊山縣被屠後,尹卓手下的人無一生還,本官收到線報,尹卓的心腹幕僚,可是被拷打了好幾日才嚥氣的。”
幕僚臉色難看,他不過才冒出那麼一個想法,劉天和就恐嚇他,他又不是嚇大的!當即便道:“大人這話什麼意思?在下說這些話沒有半點私心,大人莫不是要懷疑在下的忠誠?”
他是劉天和的幕僚沒錯,但卻不是賣身的!沒有他的幫扶,劉天和這死胖子能有今天?還不知道會幹出多少蠢事呢。說罷冷著臉撇開頭去。
劉天和也知道自己的話有些過了,但形勢不穩人心浮躁,什麼時候說什麼時候的話,聞言笑道:“先生不必著惱,你我共事多年,我又豈會疑心於你?不過是難字當頭,咱們有話直接說到明面上。你也知道我是個直腸子,心裡是藏不住話的。”
呵呵呵,你怎麼就不說你是狗肚子裡藏不住二兩油呢?用這話來打發他,誰不清楚誰呢,就算劉天和穿著衣服,他也能看出對方肚皮上哪裡是肉哪裡是油!
隻眼下確實不鬧內訌的時候,幕僚在心裡暗罵了劉天和兩句,嘴皮子微抽道:“大人所言有理,眼下形勢,正該往一處使力才對。我會有此一說,也是為了大人的安危著想。麒麟衛的人手段如何,相信大人也已經看到了,這可不是好惹的。
對方如今還沒出手,許是想等陛下那邊做出決斷,若大人在此時動了……”他說著搖了搖頭,對劉天和的這個提議十分牴觸,“大人也清楚,陛下那邊應該短時間不會對大人出手,就算麒麟衛真的將事情栽到大人頭上,也不會的,且大人也沒有對謝大人動手的理由。”
“這點本官清楚。”劉天和平息了心中的怒意,微微頷首道“正因如此,本官才更應該現在動作。先生想沒想過,你我如今進退皆是死路,既然早晚都是個死字,不如抓住時機賭上一把。”
話落直直的看向幕僚,眸中劃過一道精光,“陛下如今已對本官起疑,若本官為了謝大人出頭與蔚家軍對上,並因此不顧自身受傷,你猜陛下會如何作想?”
大約會想著這人還能用吧,幕僚恍然,這是想用苦肉計啊!他對此倒是並無什麼意見,但對劉天和的狠勁卻是有了更深的認識,微微沉吟道:“那大人可是已經想好退路?”
既然劉天和已經決定了,有關姜澤已經派人過來,且有人盯著他們的事情,那就應該早就想到。他也不再囉嗦,想了想又道:“此計倒是可行,陛下對蔚家軍本就深惡痛絕,可大人的安危……”
“先生放心。”劉天和瞧著書架上的某處,半眯著眼道:“想要做人上人,那就要吃得苦中苦。且相比起身家性命,吃些苦頭又算什麼?總比直接丟了命強。”
說到最後,他唇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幅度,“再說此事無須本官親自出手,只需將手底下的衙役派出去便是。”
幕僚聞言不禁心下一寒,他自忖不是什麼好人,但卻還沒道枉顧人命,隨隨便便能讓自己的下屬去送死的程度。瞧瞧劉天和這輕描淡寫的態度,果然人心叵測;單看皮囊,此人生就一副老好人的模樣,這兩日安排下面的衙役出去搜查,還千叮嚀萬囑咐一開始切不可以深入,誰又能想到他轉念之間就能翻臉?
但他畢竟是與劉天和綁在一起的,非但不能說出阻攔的話,就連面上也不能表現出來,略沉吟後道:“還是大人思慮周全,那大人想要尋到信物又是為了哪般?”
“先生還沒想到?”劉天和似乎是覺得幕僚的反應有些遲鈍,聞言露出意外的表情,卻是轉瞬間就笑道:“先生有所不知,咱們這位陛下最是多疑,本官提出的計劃雖好,卻並非沒有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