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坐實了的好。”
幕僚捋鬍子的手一頓,心下若有所思,面上便帶了出來,目光炯炯的看向他道:“在下與大人的想法一樣,不知大人是如何想的?”
劉天和也不隱瞞,“有了之前的訊息,相信陛下與謝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再將訊息坐實,陛下不至於暴怒,謝家也不至於立即就拿了我來撒氣。且秦家的事情還沒落實,此事又是秘密,總要有人來辦實事才行。”
這與他的思路相差無幾,幕僚完全能夠理解,聞言微微頷首,“不錯,在下覺得這正好是個契機。便是陛下和謝家真對大人有什麼想法,也要等到事情塵埃落定,這對大人來說剛好是個機會,只要拖過這段時日便也好了。”
“本官也是如此作想。再有一個,先生大約還沒想到。”劉天和說罷復又重新坐下,端起茶盞輕啜了口,“我總覺得謝大人的死有些不同尋常。”
“此話何解?”
“謝大人到績溪郡的時間已經不短,為何會忽然決定去翠湖嶺?且去前絲毫不曾與本官透露,是他發現了什麼,這是必須得瞞著本官,還是原不必瞞,他卻多此一舉中了別人的圈套?”
幕僚聞言心下一驚,想了想才道:“大人的意思,謝大人此去翠湖嶺,應當是被人引誘,且這人對您與謝大人的關係瞭如指掌,在行事前便有人暗中離間,這才使得謝大人未知會您便去冒險?”
“正是,”劉天和輕嘆了聲,“來者不善呀,對方不僅想除了謝術昭,也想將本官拉下馬。能做到這一步的,便是本官不說,先生心裡也有數。”
“這倒是。”幕僚點頭,“聽大人如此一說,那對方應該還留了後手。且謝大人手下的人,斷無可能是酒囊飯袋,整整六十人,哪裡是輕易就能解決的。”
劉天和微微點頭,“你我之前都被騙了,可對方的手段委實了得,這是想將本官逼近死衚衕裡啊!”
幕僚無言,謝術昭出事的徵兆甫一冒出來,他與劉天和的全副心神就瞬間轉移了,一面要想著如何找回謝術昭,一面要計劃著找不回人如何應對姜澤的責難,又如何還能想到對方是否留了後手?
蔚家軍與謝術昭仇深似海,完全有殺他的動機,所以這事兒還不怪他們腦子笨。且就算他們一早就清楚對方有後招,也騰不出手來應對,沒見麒麟衛的人已經消失無蹤了嗎?
誰能想到對方還想一箭雙鵰?思及此不由心中暗恨,望向謝術昭道:“大人,對方此計甚是歹毒,如今衙役基本上都調派出去了……”
餘下的話他沒說,劉天和既是比他早想到這層,心裡自然有數,擺手道:“我倒不怕對方直接對我下手。且對方也沒有立即對我下手的意思,要不也不會繞這麼大個彎,想要引得姜澤主動對我出手了。”
“但他們將本官逼上了絕路,本官也不能什麼都不做。”說到這兒眸中劃過一抹陰狠,“只可惜本官的反應慢了一步,沒能早些洞察對方的意圖,如今連麒麟衛的動向都不清楚,完全處於被動。”
幕僚的神色有些凝重,“若知曉麒麟衛的動向,大人準備如何?”
劉天和握拳一笑,只笑得不怎麼好看,看起來陰測測的,“自然是派人圍了。”
“大人!”幕僚一驚,“謝大人手下六十多人,麒麟衛說殺就殺,看樣子還成功了,大人與之對上……”這不是壽星公上吊活得不耐煩了嗎?他可還沒活夠呢!敢情他之前與劉天和分析的,這人都沒放在心上?
劉天和聞言擺了擺手,“先生暫且不必驚慌,與麒麟衛對上自然很難討到好處,可對方逼迫本官至此,根本就沒想過要給活路,本官要是什麼都不做,豈不便宜他們了?”
見幕僚要說話,抬手製止道:“常言道置之死地而後生,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本官已然項上人頭難保,沒準連家小也要一併連累,倒不如豁出去了。到時候殊死一搏,再放出訊息去,自然能扭轉局勢。”
劉天和這是被逼急了,妥妥的是想出去送死啊!幕僚雖然能理解他的感受,後背上卻浸出一層冷汗,“大人準備如何做?”他相信,劉天和既然有了這個想法,即便無法找到麒麟衛的行蹤,也能自導自演一齣戲來。
只這戲到底要如何做才能騙過姜澤的眼睛,才能讓績溪郡的百姓都相信,卻是需要好好籌謀一番了。且麒麟衛的人雖然不見蹤影,卻未必真的已經離開了績溪郡,沒準唸叨著唸叨著就出來了呢。
對方本來就對劉天和不滿,已經下了套,但卻沒急著出手,劉天和這時候冒頭,真惹毛了,沒準會立即下殺手也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