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力人手調出來一半,餘下一半雖然實力同樣強悍,可更多的卻是武功平平之輩亦或老弱婦孺。
他不清楚真信田衝如今已經做到哪一步,儘管他還沒收到島上的訊息,可沒收到訊息未必也就是好訊息。同樣是攔截訊息的手段,他與蔚藍會用,真信田衝自然也會用。
反正蔚家軍這邊已經不需要他的幫助,神行軍與尹尚之間的膠著也結束了,餘下即使他不插手也沒什麼妨礙。思及此,雷文瑾片刻都不想多呆,又問了譚秋林倭人護送秦寧馥進入翠湖嶺的路線,轉身便帶著白浪白葵等人離開。
白浪白葵等人一頭霧水,只覺與麒麟衛配合得格外暢快,孰料好不容易離島一次,這才剛剛見血就要走了,心下不免遺憾。但見自家島主面色不好,哪裡還敢多問?
雷文瑾一行很快便沒入樹林不見,鄖陽見此不由眉頭緊皺。但當著譚秋林的面卻是什麼都沒多說。只等掃尾的麒麟衛歸隊,一行人這才快速往兵器坊而去,路上又說起接下來的安排。
譚秋林二十有五,是土生土長的湄洲郡人。因是個孤兒,就連父母親人是誰都不知曉,很小的時候便開始在湄洲郡乞討,稍大點開始帶著一群乞兒在碼頭上幫工。
他雖自小沒讀過什麼書腦子卻很聰明,且骨子裡很是有股不服輸的狠勁,對旁人狠,對自己更狠。慢慢的,手底下便聚集了一批人手,隨著手底下的人手越來越多,便開始打起了漕運的主意,幾年後,倒也混出了名堂。
在被姜衍收攏之前,譚秋林算是南嶺江一霸,人稱過江龍。故而說到對南嶺江沿線的瞭解,當真沒有比他更加熟悉的了。此番他總共帶來了兩百人,除卻扮作商船尾隨真信田衝的六十人,其餘的人已經全都集中在兵器坊附近。
二人運氣疾行卻並不影響聊天,到兵器坊的時候已經極為熟稔。提前踩點的一百四十人也已經將兵器清點清楚,正準備往船上搬。因翠湖嶺中的幾處礦產莫名其妙被人截了胡,秦羨淵早偶察覺,因而兵器坊早就停工,儲存的並且也算不上多。
全部加起來,也不過三萬來件,且每樣都是零零散散的,比如幾百的刀斧幾百的長槍,上千的盔甲與大刀,總之沒什麼定數,規制和數量參差不齊。鄖陽見了不免惋惜,但因這些全都是白得的,即便不趁手不符合規制,卻還可以融了重新打造,倒是不覺得遺憾。
且因有了這層想法,再加上譚秋林派來的船隻足夠大,鄖陽想了想,乾脆將風匣、手錘、砧子、大錘與鉗子磨石等物全都搬上了船。譚秋林和渡娘看得嘴角直抽,卻沒多說。
人多力量大,一百多人齊齊動手,不過小半個時辰便將兵器坊內能用的東西全部裝船,這其中還包括一些在譚秋林看來是廢料的東西。到隊伍可以出發的時候,天邊才剛泛起淡淡的魚鱗白。
譚秋林原以為麒麟衛是要隨船一起離開的,孰料並非如此,不由勸道:“鄖兄弟真不打算一起走?謝術昭出事後姜澤必然派人嚴查,秦羨淵的事情有漕運接手,便是姜澤的人查到頭上來了,找不到證據,也只能當成普通的水匪劫船,但你們就不同了。”
蔚家軍打算對劉天和動手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但他覺得事情已經完成大半,完全沒有留下來的必要。與其留下來與姜澤的人周旋,反倒不如拍拍屁股走了乾淨。畢竟是姜澤的左膀右臂,誰知道姜澤會派多少人過來?
鄖陽笑著搖頭道:“事情臨時有變,我現在也說不清楚,譚兄不必擔心。等事了定然告訴你。此番就麻煩譚兄了,我已往麻城傳信,船到九曲碼頭後會有人提前接應。”
譚秋林知情識趣自然不會再勸,拱手道:“如此我便不多言了,放心,你說的事情哥哥都記下來了,秦羨淵的事情了結之前,我應該會在翠湖嶺呆上幾日,無論劉天和有什麼動作,定然不會驚動他。”
說著指了下已經拔錨離岸的船隻,“至於這些船隻,有渡娘押送,你同樣可以放心。別看她是女子,心思卻比哥哥還有謹慎細緻幾分,且我漕運的船,普通宵小見了只會遠遠避開。就算真有不開眼的撞上來也不怕,這百十來人都是哥哥精挑細選的。”
鄖陽哪裡會信不過,聞言當即笑開,又拱手道謝後,這才帶著人往績溪城中而去。
到得泊穿的地方一看,發現秦羨漁主僕乘坐的那艘小漁船早就不在,也不知二人是早就離開,還是繼續留在山裡了,想著不由微微皺了皺眉。
杜文濤道:“十哥,你說睿王的人能不能將秦羨淵抓住?”
“我怎麼知道?”鄖陽心裡不太踏實,這種感覺就連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