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當然清楚這個道理,聞言卻皺了皺眉,直言道:“其實我也並沒覺得它有多重要。”若真的十分重要,她娘也不會將它束之高閣,甚至她爹還專門做了一把假的來混淆視線卻動都沒動它了。
退一萬步說,就算它真的十分了不得,那也不過是個死物。即便沒有它,蔚家軍幾代人不也將蕭關守得好好的麼?
“我只是覺得它既漂亮又鋒利,用起來十分順手,若真的毀了,想再找到合適的匕首就難了。”蔚藍說著慢吞吞將剎雪拿了出來,面上流出深深的不捨。
“就因為這個?”姜衍啼笑皆非,“就那麼喜歡用匕首?我記得我送給你的綢繆就不錯,就算不喜歡綢繆,前段日子蔚將軍不是送了你一把佩劍嗎?”
“可是我習慣了啊!”習慣使然,她也沒辦法,除了匕首,她用得最多的就是槍|支。如今槍|支是用不成了,難道還不能有兩把趁手的匕首嗎?
蔚藍惋惜道:“你能找到鍛造工藝好的嗎?”說著又從另外一個袖管中摸出來一把相差無幾的,低垂著眉眼道:“其實我爹之前私下裡鍛造了一把,材質雖比不得剎雪,用起來倒也順手。我原是想多打造一些的,誰知我爹說那師傅已經找不見人了。”
因著教給藍一藍二等人的是近身格鬥,當初凌雲山莊初具規模的時候,蔚藍就想給所有拔尖的都配上一把,結果花了不少時間,也沒找到那老師傅。
姜衍見不得她難過,伸手撫上剎雪的刀刃,略沉吟了一會道:“你讓我想想辦法。”
“會不會很麻煩?”
“不會,這刀的材質跟尋常刀劍無異,主要是淬鍊方法不同,若能找到,對蔚家軍來說也是好事。”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蔚藍喜滋滋道:“那就麻煩你了,你儘快啊。只不過這樣的人肯定不好請,要不我爹當初也不會只打造一把了。這樣,等找到了,咱們可以高薪聘請,若能傳承下去對天下人來說都是好事。”
這個說法絕不誇張,遠的不說,單西海郡還在興建的各地學堂和蔚家軍,就能受益無窮。
蔚藍說的姜衍自然知道,他抿著唇淡笑道:“我儘量。”俗話說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這年頭,誰家有點秘方不是捂得僅僅的呢?還有手藝人那脾性,還真不好說。
蔚藍卻沒留意到他的神色,興沖沖道:“要不咱們現在就將它開啟吧?我一個人,還怕氣力不足毀壞了裡面的東西呢,正好你在!”
“你想好了,要不還是先等我把人找到再說?”姜衍握住她的手,“畢竟是雷家的家傳之物,我雖勸你是這樣勸,還是希望你深思熟慮後再作決定。再不濟,先與肅南王府通通氣。”
也免得最後被怨怪上。
蔚藍皺著眉頭想了想,也覺得有理,“那就再等等吧,沒準等找到人了完整取出來的把握還大些。”
姜衍頷首道:“現在再來說說尕都而和鄔天霸罷。”
蔚藍聞言很快收回心神,“你那邊有訊息了?臨縣這邊倒是無所謂,距離近隨時都能觀察到,主要是鄔天霸,他總不可能無緣無故往北戎跑,雖說並未聽說過呼延家族以前跟尹卓有什麼牽扯。”
蔚藍以前在軍隊,接觸的政|客不多,所以見識得少。但她到啟泰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基本已經習慣國與國之間的博弈和騷操作。
個個都是厚臉皮和戲精,每個人心裡都打著小算盤,就連她也不例外——只要利益足夠,昨天還在罵爹罵娘操起刀子砍的,今天就能笑語晏晏的握手言和。
拓跋珏對啟泰的野心也從來沒遮掩過,呼延家族是北戎老皇帝提拔的,早就是拓跋珏對準啟泰的刀。
誰知道鄔天霸忽然湊上去,會不會給啟泰和北戎的局勢帶來新變化呢?再加上一個曹奎,局勢遠比她想象的複雜,若非蔚藍身處局中避不開,還當真不想理會,因為惹上就是麻煩。
就拿呼延長青與曹奎來說,在驃騎營和蔚家軍開戰之前,雙方先是佯打,你捅我一下,我捅你一下,雙方都沒什麼大的損失,一看就是做做樣子。
一直到驃騎營和蔚家軍開戰,雙方才開始動真格的。曹奎可能是被動防禦,但呼延長青明顯就是想趁機將北征軍拿下。
只可惜北征軍不弱,在先前的相互試探中,曹奎不僅趁機拔出異己,還往軍中注入了一批新鮮血液,甚至還伸手從姜澤身上摳了不少好處。再加上曹芳霖私下裡送去的那批糧草,北征軍實力槓槓的。
而驃騎營又敗得太快,還沒等戰火蔓延,就直接被蔚家軍全都摁了下去。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