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言,這不是拖她後腿嗎?皎皎心裡也有氣,不禁暗罵羅老夫人老昏聵了不知斤兩,還真當自己是個老封君呢!
蔚藍的脾氣她也不是沒聽過,別說這話是羅老夫人來說了,只怕就是謝太后,也不敢當著蔚藍的面開這個口,真開口的話,沒準會直接被蔚藍砍了!
也因此,在蔚藍的視線看過來時,她當即就想起身與她見禮,琢磨著她現在說幾句軟和話,是不是能緩解氣氛。卻不料羅老夫人將她的手攥得死死的,硬是不讓她起身。
不讓她起身就算了,還要火上澆油。只見她板著個臉,聲音嚴厲道:“皎皎你先坐著,你是容家的表姑娘,這不關你的事。”
這話一出,花廳裡的其他幾人看羅老夫人就跟看瘋子似的,紛紛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來。
就連正在氣頭上的蔚藍也不例外,她覺得羅老夫人的腦回路可能是出了什麼問題。
想了想,傳音與姜衍道:“她一直都這樣嗎?介不介意我直接動手?”
姜衍輕嗯了聲,捏了捏她的手無所謂道:“隨你,你開心就好。”
羅老夫人見蔚藍始終不說話,心裡更加來氣,呵斥道:“怎麼,現在知道錯了?早幹嘛去了!”
皎皎卻是急得不行,忙安撫羅老夫人道:“老夫人別動怒,按說我身份低,是理應先與蔚小姐見禮的。”她聲音清脆,說話嬌嬌柔柔的,說完滿懷歉意的看了蔚藍一眼,又繼續道:“只先前看蔚小姐與王夫人許久不見聊得熱絡,我怕貿然開口打擾了二位,這才沒急著出聲。”
羅老夫人聞言掃了眼蔚藍和王氏,隨即冷哼了聲,顯然對皎皎的話不以為意。
她也知道皎皎的話有理,可有理又怎麼樣,難道不是姜衍先將她丟在這坐冷板凳,難道不是蔚藍進門後對她視而不見?叫她看來,蔚藍與姜衍的婚事板上釘釘,難道她一個做外祖母的,還當不得蔚藍打個招呼行個禮?既然蔚藍自己做得出來,就別怪她不留情面。
正好,蔚藍也是這麼想的,但她已經不想跟羅老夫人說話,跟個腦子不清楚的有什麼好說的?不僅掰扯不清楚,還浪費時間和表情,就算佔了上風,也覺得掉價。
與其如此,還不如來點實際的,也好讓某些人腦子清醒點。思及此,她笑看了二人一眼,最後將目光落在皎皎身上,神情玩味道:“容家的表姑娘?這位姑娘你確定?”
皎皎一聽,心中不由生疑,難道蔚藍是已經發現她的身份了?按說不應該啊,她目光閃爍道:“回蔚小姐,是的。”
“放肆!你這是明知故問啊,難道老身剛才說的你沒聽懂?”羅老夫人見蔚藍不理她,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氣,見蔚藍似乎要為難皎皎,立馬就站出來說話了。
她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說完瞪向姜衍,滿臉失望道:“阿衍你也不管管,有她這麼對待客人的嗎,簡直就是目中無人,皎皎是我帶來的,你之前難道沒跟她說過?”
姜衍聞言眼皮都沒抬一下,只與蔚藍道:“想做什麼就做,不必顧忌我。”
王氏見此扶了扶額沒吭聲,說真的,這事兒還真不是她能管得了的了。
蔚藍輕輕應了一聲,還是沒理羅老夫人,只似笑非笑的看著皎皎,朝她招了招手。
皎皎也覺得事情沒對,但除了羅老夫人,其他幾人都神色冷漠的看著她,她根本就拒絕不了。尤其是那兩個侍衛,看起來就跟要殺人似的。
“老夫人。”她深吸了口氣眼巴巴看著羅老夫人,一時間不禁有些膽怯,直覺告訴她,她若是過去,就算不死,估計也會脫一層皮。
羅老夫人見她如此反倒覺得沒什麼,皺眉道:“你剛才不是還說要跟她見禮嗎?”說著象徵性拍了拍皎皎的手,冷哼道:“去吧,讓她看看女兒家該有的禮儀。”
當然了,最重要的是皎皎容貌嬌美身姿曼妙,根本就不是蔚藍那瘦竹竿似的身形可比的。她既想讓蔚藍看清楚些自慚形穢,也想讓姜衍對比得更清楚些。
皎皎無話可說,一副嗶了狗的表情,硬著頭皮小步上前道:“不知蔚小姐有什麼吩咐?”
蔚藍見狀險些沒笑出聲,聞言搖頭道:“吩咐?不不不,我只是想問問,容光將你從群芳樓裡贖出來的時候花了多少銀子,是不是跟他的餉銀對得上。”
皎皎聞言險些一個趔趄,刷地抬頭看向蔚藍,臉色白得跟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