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個,他此番回去本來就沒什麼好果子吃,俗話說蝨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提前弄死個心思深沉喜歡弄鬼的皇子,他穩賺不賠。
斥候聽得後背上直冒冷汗,尹卓半眯著眼道:“可記清楚了?”
“記清楚了,卑職這就去!”斥候聞言連頭都不敢抬,抱了抱拳飛快的轉身離開。
婁延淳看著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心下惴惴道:“將軍,要不末將再派個人跟上去。”
“怎麼,你覺得這人不妥?”
婁延淳搖頭道:“那倒沒有,只多個人,萬一有所疏漏,也好及時應對。”
萬一那人被嚇破了膽詞不達意呢?上位者心裡的彎彎繞繞多,往往是少一個詞多一個詞他們都要斟酌半天,別會錯了意才是麻煩。更甚至尹尚會有意為之,收到訊息後立馬就帶人跑路也猶未可知。
尹卓當然明白婁延淳的意思,但他自己也留了一手,因而並不怎麼在意,拍了拍婁延淳的肩膀道:“放心,你們都是我帶出來的,我必然要將你們全都帶回去。”言罷揮了揮手,只留下幾人接應,餘下的人繼續前行。
黑暗中,雷冰將尹卓一行人的動靜盡收眼底,又過了一刻鐘,白貝的身影飛快從林中躥出,壓低了聲音問道:“如何,尹卓可是往約定的地點去了?”
雷冰叼著個野果,聞言嗤笑了聲,“哪兒來的約定的地點?這山裡到處都是樹林,要如何區分小樹林?”不過是最簡單的語言陷阱,但他對尹尚的反應同樣好奇,“你那邊呢?”
白貝一身勁裝,雙手環臂道:“尹尚估計是真的有些怕他,已經帶人去了。”
雷冰不以為然,“尹尚哪裡是怕尹卓,他這是做賊心虛,沒料到尹卓還活的好好的,且這麼快就要與他見面,怕真的把尹卓惹毛了,尹卓將他的行蹤洩露出去。”
“那再看看?”白貝抬了抬下巴,“今日估計會有好戲看了。”
“那是,我家世子爺說了,這兩人早就結下樑子,見了面只有狗咬狗的份。”說罷吹了個響哨,縱身一躍輕飄飄追了上去,白貝也不含糊,勾了勾唇緊隨而上。
陳虎和周未不慌不忙的帶著人墜在後面,聽到訊號後面露喜色,尤其陳虎,歡喜過後又有些不可置信,低聲喃喃道:“難不成這事兒還真成了?”到底是堂兄弟啊,已經成落水狗,這小心思怎麼就跟使不完似的?陳虎覺得不可思議極了。
周未聞言冷嗤了聲,下下令讓隊伍原地休整,這才道:“有什麼不可能的,上京城那位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明裡暗裡都派人刺殺多少次了。這兩位雖說有些分不清場合,到底不是親兄弟,兩人間的矛盾也是實打實的。再說了,這二人可沒打算自己動手。”
也就是說,對方這是算準了後續,要借他們的手……陳虎低咒了聲,“他孃的,老子等下就成全他們!”言罷蒲扇大的巴掌直接扇在才剛擒住的精衛身上,只聽咔嚓一聲,那精衛的肩膀已經軟塌塌垂了下去。
好在那人被點了穴道,眼下又正昏著,即便再疼也喊不出來。周未適時勸阻道:“先別動怒,這人還有用呢,現在弄死可就不好玩了。”
陳虎遺憾的收回手,朝身後打手勢道:“等會恐會有一場惡戰,兄弟們都警醒著些。”
周未聽了差點沒翻白眼,嚇唬誰呢,也不看看身後的這些青瓜蛋子能不能經得起嚇。可他扭頭一看,發現這些青瓜蛋子面上全是興奮之色,便也覺得陳虎的話並不算錯——這些人也確實是欠敲打了!
他們都是從臥龍山莊出來的,其中部分曾在驃騎營攻打麻城的時候被周敦厚帶著守城。之後驃騎營大敗,這些人幾乎沒怎麼出力就沾蔚家軍的光開始享受勝利喜悅了。緊接著尹卓潰逃,這些人全都被召回臥龍山莊,被白條白貝兄妹帶著一起前往折多山,路上雖一直盯緊了尹卓一行緊追不放,實際上的正面交鋒卻一次也無。
可尹卓帶的是什麼人,尹尚手下帶的又是什麼人?前者跟著尹卓出身入死,至少是能與伏虎營一較高下的,至於後者,周未雖然沒能與之交手,但能被尹尚用在關鍵時候保命,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相與之輩。
而他身後這群青瓜蛋子,只有極少部分是臥龍山莊的老人,餘下大部分是各地流民,亦或貧民。便是臥龍山莊的老人,加起來也不過訓練兩年。兩年時間不短不長,臥龍山莊近兩年發展的好,這些人吃的好喝的好,身手也確實不錯,但與真正在戰場上廝殺過、從屍山血海中拼殺出來的相比還是多有不及。
想著不由叮囑道:“陳大的話不錯,對方人數上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