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越看越是覺得有趣,總覺得他這會有點翹尾巴的意思,就忍不住想調侃幾句,繃著臉點頭道:“那是,就連你整個人都是我的,何況些許黃白之物?我只是有些意外,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覺悟。”
姜衍原就是為了哄她開心,聞言雖覺得這話反過來了,卻不以為意,“你能這樣想我很高興。”他心裡驀地生出幾分歡喜,娶妻娶妻,娶回來了就是自己的,冠上誰的姓那還用說?所以看問題不能只看表面,也無需計較口頭長短,只要結果是正確的就對了。
當然了,能讓蔚藍全身心信任依賴他自然更好。也因此,他才更加關心蔚藍的情緒。畢竟,感情是相互的,蔚藍本身又極為出色,尤其她以往的生活環境與啟泰不一樣,講究的是一夫一妻兩情相悅,要是他不能各方面都做到最好,保不準蔚藍就會被其他人吸引了去。
就好比蔚藍今日大展身手,演武場上的那些糙漢子被刺激的嗷嗷直叫。這其中就不乏人品樣貌都極為出色的。但這還不是最鬧心的,最鬧心的是,蔚藍日後會長期與這些人接觸,到時候就是名副其實的萬綠叢中一點紅了!
可他又不能時時刻刻守在蔚藍身邊,這讓他如何放心?他心裡甚至隱隱有些後悔,可後悔也沒用,蔚藍要走的路,幾乎是從一開始就註定了的。
——蔚家軍不掌握在蔚家人的手中,還叫什麼蔚家軍,鎮國將軍府存在的意義又何在?卻奈何蔚栩年齡尚小不合適,蔚池雖盛名在外,身體也恢復得差不多了,卻是姜澤和謝琳的眼中釘肉中刺。
以朝廷和蔚家軍如今的關係,若蔚池當真繼續接掌蔚家軍,戰事定然一觸即發。到時候最好的結局是兩敗俱傷,更甚至,很可能動搖啟泰的國本,其後果,是誰也不想看到的。
現實就是這麼無奈。
當然了,姜衍有自己的驕傲,既然認準了蔚藍,就做不出稍不順意就折斷心上人羽翼的事情。更何況今日的情況是他一早就料到了的,蔚藍接掌蔚家軍是他一力支援的,就算他現在酸得要死,也不能在面上表現出來。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變得更好,才好牢牢佔據蔚藍心裡的位置,讓他變得無可替代,讓蔚藍心裡無法再為其他人挪出半分位置。不過須臾間,姜衍想了許多,面上卻半分不露。
甚至還笑了笑,不經意的轉移話題道:“如何,現下可是覺得高興了,還是有人暗地裡使壞是我沒發現的?”這話他早就想問了,蔚藍在軍營的時候還好好的,誰知一出來就變了臉,他心裡約莫猜到些,卻不敢肯定。
蔚藍聞言怔了怔,旋即搖頭道:“那倒沒有,我既沒有不高興,也沒人暗中使壞。”
“那是為何?”
“就是因為太順利了些,我覺得事情沒對。”
姜衍笑道:“我當是多大的事兒呢,卻原來是為了這個,順利些難道不好?”
蔚藍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姜衍點點頭,“是有些反常,卻未嘗不是好事。”
“這麼說你也覺得有些反常吧?”蔚藍下意識忽略了後面的這句。
姜衍點頭,卻沒急著進入正題,將几上的茶杯往她面前推了推道:“先喝杯熱茶再慢慢說。”
蔚藍還真渴了,捧起茶杯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換主帥不是小事,要知道錯過今日,以後可就很難找到機會了。可這個訊息是很早以前就放出去的,相信四國高層早就有所準備。”這就跟餓狠了的鬣狗垂涎獵物,卻因為打不過只能暗戳戳伺機而動一樣。
她說完後放下茶杯喟嘆了一聲,“可出人意料的是,除了容光,其他的勢力誰也沒動。”至少明面上是如此。但容光是蔚家軍的一員,他的舉動只能算是蔚家軍內訌,且目前還只露了個苗頭。
姜衍聽著搖頭笑了笑,“你這麼想是對的,但又不全對。”要姜衍來說,蔚藍是一葉障目了,這對向來慧黠的她來說,是十分少見的。
但也不是不能理解,很多事情,很多時候都是旁觀者清。
蔚藍固然聰慧,但她才剛經歷過一番纏鬥,期間險象環生——今日與她過招的,各種型別皆有,有大開大合擅使長槍的,有身形靈巧擅使雙刀的、有力大無窮擅用流星錘的……總之,上臺的幾乎全都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其中還有幾名老將。
這些人誰也不好對付,若換個人來,沒準早就前功盡棄。蔚藍能憑一己之力碾壓眾人獲得認可,委實不算輕鬆。而人在注意力特別集中又體力耗盡的情況下,忽略了某些本質實在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