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跟沒事兒人一樣?我記得你比我還要多跑兩圈吧。”
說著捏了捏蔚藍的胳膊,語氣酸溜溜的,“難不成你天賦異稟,生來就比我等凡人強些?”
蔚藍白了她一眼,丟開手道:“拉倒吧,天上又不會掉餡餅,我也是一步一步練出來的。”
杜文佩聞言也不失望,握拳道:“你說的對,看來我以後得好好努力了。”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蔚藍的時候,對方才到她肩膀那麼高,身形也單薄得很,跟個細竹竿似的。
到如今不過兩年,蔚藍已經高出她半個頭了,且武力值各方面都強於她。想著不由又扭頭看了蔚藍一眼,聲音幽幽道:“看來天道酬勤這幾個字還是很有道理的。”
“那是當然,只要努力了,就一定會有收穫。”蔚藍對此深以為然,側過頭道:“不過,提升實力並非一朝一夕就可達成的,還需根據自己的自身情況循序漸進。”
杜文佩感激的朝她笑了笑,認真道:“放心吧,我會看著辦的,今日謝謝你了。謝謝你讓我看清自己的實力,又耽誤吃飯的時間來寬慰我,我是不會氣餒的。”
“別這麼說,我本來就要過來點卯,不過順帶的事。”蔚藍笑著搖了搖頭,似不經意道:“對了,身處軍營的感覺如何,是不是跟你想的一樣?”
杜文佩聞言並沒立即回答,而是想了想才道:“這個啊,怎麼說呢,要說跟我心裡想的完全一樣,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呢?”蔚藍含笑看著她。
杜文佩似乎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也沒正面回答她,只笑眯眯道:“其實我小的時候跟著大伯來過,還不止來了一次。那會啥也不懂,就是躲在角落裡伸長了脖子往外看。
剛開始的時候還嚇到了,覺得這些人一個個跟小山一樣,還凶神惡煞的。多來幾次後感覺就變了,覺得他們好有氣勢,就想跟他們一起玩。後來大伯給我買了把小木劍,我每天拿著它瘋跑。
有次大伯很忙,我趁親衛沒注意溜到校場上,險些沒被馬踩死,回去後被狠狠訓了一頓,那之後大伯就不讓我去了。可我還是會偷偷的去,而且還認識了不少的人。我想大伯也是發現了我的,只是見我沒鬧出什麼事,便也沒管。”
蔚藍聽得有些入迷,直覺杜文佩的話還沒說完。
果然,杜文佩乾脆停了下來,斂了笑望向她道:“你知道的,我小時候在安平鎮住過很長一段時間。”她眨了眨眼,神色有別於方才的輕鬆和平時的俏皮,情緒顯得有些低沉。
蔚藍抿了抿唇。
杜文佩微微笑道:“你已經猜到我想說什麼了是吧?”
“嗯。”蔚藍點點頭,“那些你認識的人,有些你後來在也沒見過是不是?”
杜文佩重重的點頭,“是啊,我一開始並不明白死亡的意義。”她聲音很輕,帶著說不出的悵然和沉重,似乎風一吹就會散。
“可是我後來還是懂了。”她道。
“長大了就會懂。”蔚藍也不好受,但她更能理解死亡之於士兵的意義,因為她就是其中的一員。
不由得沉聲道:“有戰爭就會有犧牲,對於身披戰甲的將士來說,戰死沙場是他們的歸宿之一。我相信,每個有勇氣踏上戰場的將士,從一開始就做好了從容赴死的準備,也相信他們從不後悔。”
杜文佩扭過頭看她,神色十分認真,須臾後笑道:“所以阿藍你準備好了嗎?”
蔚藍一怔,旋即笑道:“當然。”她似乎一直在走之前的老路。
但她心中燃著熱血,一點也不想拒絕,並和上次做出了一樣的準備。
“我也是。”杜文佩復又重新笑道,這次的笑容十分明媚,“所以阿藍你不必擔心,這是我想要的,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不會猶豫不決,也不會改變主意,即便有一天真的馬革裹屍,於我而言也是榮耀。”
這一刻,蔚藍對杜文佩的認識又加深了一層。難得看她有這樣鄭重的時候,蔚藍幾乎要懷疑以前看到的杜文佩是個假的。
她欣賞果斷利落的人,略沉默了一瞬後微微笑道:“決定了?”
杜文佩點頭,“決定了。”
“不改了?”
“嗯,已經上了你的賊船,不打算改了。”杜文佩佯裝思索,面上帶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