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和杜文佩離開後,旁邊的旗臺上忽然出現兩到人影。“看起來阿藍和你家阿佩相處得不錯。”驍勇笑眯眯感慨道:“這下你該放心了吧,我就說阿藍不是沒分寸的人,偏你要擔心。”
“誰說我是擔心阿藍了。”杜權抄著手,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其實我擔心的是我家阿佩,這丫頭平日裡性子跳脫,我擔心她不定性。如今看來,好像跟我想的不一樣。”
驍勇忍不住笑,促狹道:“看吧看吧,不打自招了吧,我何時說過你擔心的是阿藍了?哈哈哈,你擔心阿佩被阿藍坑了還差不多,嘖嘖,說你是小人之心你還不承認!”
杜權被噎了下,卻也無話可說,悶聲道:“哼,你就當我是小人之心吧,只要倆孩子能有商有量的,什麼都好說。”他家阿佩腦子沒阿藍靈光,他自然擔心了。
頓了下又道:“當然了,我並不是擔心阿藍坑了阿佩,主要是倆孩子年齡都小,考慮問題難免有不到位的地方。今日的一個決定,誰也不知道她們將來會不會後悔。”說著搖搖頭,“兩個都是好孩子,她們誰有點事我心裡都會不舒服。”
“哎喲,這就開始擔心了?”驍勇挑挑眉,“那你以後擔心的日子還長著呢。”說著拍了拍杜權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兄弟,聽哥一句勸,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你操心得再多,該她們自己走的路還是得她們自己走。”
杜權翻著死魚眼看他,“別給我講大道理,感情刀沒割在你身上你不知道痛是吧?”
“嘖,又開始胡攪蠻纏了不是。”驍勇搖搖頭,自顧自往臺下走,“算了,我不跟你說了,你心裡要是實在不舒服,不如多幹點實事,儘量幫她們解決後顧之憂。”
杜權摩挲著下巴上的大鬍子沉思了一瞬,縱身躍下旗臺急匆匆往營地外走。驍勇的話他聽懂了,杜文佩參軍的事情,雖說老孃已經同意了,但弟弟和弟媳那邊可不一定。
老杜家兒子不稀罕,閨女可就只有這一個。現如今夫妻倆在上京城生活得水生火熱的,也不可能再生一個閨女,他可不得好好做做思想工作?
不過,就上京城如今的氛圍,無論傳信還是寫信,似乎都不太穩妥……
這麼一想,他心裡的那個念頭又開始蠢蠢欲動——就連羅榮一家子都能安全撤出上京,為啥他不能馬上動手?想著不由的撓了撓頭,轉身就往營地走。
又暗忖自己形事到底還是太拖沓了些,實在是不應該。
另一邊,蔚藍和杜文佩趕到伙房的時候果然遲了,遲到的後果就是連洗碗水都沒有。二人都不好意思開小灶,捂著咕咕叫的肚子面面相覷了一陣,不覺有些好笑。
“你是直接回家還是跟著我?”蔚藍想了想率先道。
杜文佩早有主意,“我還是回家吧,家裡也有演武場,估計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你先忙你的。”
蔚藍也確實有事要做,卻是不能馬上回府。
因著一早就吩咐了聽濤和聽雨在主營那邊給她佈置個書房出來,與杜文佩分開後,蔚藍先去了主營——她現在用的營房與驍勇杜權的挨著,正是蔚池以前用的。
到的時候驍勇和杜權都在,蔚藍免不了要上前打聲招呼,順便告假。
二人都知道她有事要做,也沒多說什麼。反倒是蔚藍自己不好意思,畢竟是第一天開工,先是飯沒吃上,接著又要請假,搞得跟過來打醬油似的。
聽濤聽雨已經將書房佈置得差不多,得知蔚藍還餓著肚子,不由得滿臉自責。尤其是聽雨,蔚藍平日裡的吃食都是她負責的,當即便道:“是屬下失職了,請主子責罰!”
“沒事,有經驗就好了。”蔚藍擺擺手,“也是我思慮不周,只想著在營地要遵守紀律,卻沒想過有備無患,大不了我以後跑快點就是了,書房裡也時常備些點心堅果。”
蔚藍越說越覺得有理,咂吧著嘴道:“畢竟我還在長身體呢。”至於紀律什麼的,她偷偷的吃,偶爾一兩次應該沒關係吧……可她還是有點心虛是怎麼回事?
——果然人一旦突破了自己的底線,就會越來越腐敗,像以前,除了吃食堂,零食這些是根本就不存在的!在訓練的間隙偷偷吃獨食這樣的事情更是想都不敢想!
聽濤和聽雨聽了埋頭淺笑,卻也沒真的敢笑出聲,對蔚藍的行為也沒有勸阻。莫說蔚藍是真的年齡還小餓不得了,即便不是,就她這身份,在營地開小灶也沒人敢說什麼。
再說了,她們像蔚藍這麼大的時候,不也尋摸著沒人的時候,偷偷躲樹林裡烤魚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