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是結兩姓之好,可蔚藍與姜衍的婚約卻不僅僅結兩姓之好,這其中還涉及到鎮國將軍府與睿王府的和氣。若因他之故讓兩者生出嫌隙,那他怎麼跟蔚池交代?到時候非但蔚藍讓姜澄和羅楨留下的目的不能達成,還會適得其反。
如今聽姜澄和羅楨表態,甭管二人到底能做多少,是不是隻會磨嘴皮子,他都鬆了口氣。
姜澄和羅楨大約能猜到他在想些什麼,聽罷雙雙抱了抱拳,直接改口道:“接下來就要勞煩魏將軍了!”
魏廣不卑不亢,臉上的笑意卻真誠了幾分,頷首道:“那本將就不客氣了。兩位昨日剛到,想必還有許多東西沒收拾好。”說著吩咐旁邊的親兵道:“你先去營地安排好住處,收拾妥當再帶寧王殿下與羅二公子過去。”
姜澄和羅楨原本還想阻止,誰料那親兵只抱了抱拳,當即便轉身離開,羅楨便又道:“魏將軍,不如讓三胖與我二人一起吧。”一則他們不願意搞特殊化,二則今日之所以那麼快穿幫,還有裘三胖一份功勞,看他等會不好好收拾他一頓。
魏廣不知羅楨的小心思,聞言扭頭道:“也好,三胖,咦,三胖呢?”這一扭頭,才發現裘三胖早就不見了人影,也不知道這人是什麼時候走的。
心下不免覺得好笑,但面上卻沒表現出來,“看樣子三胖是去忙了,不如你二人先去找他,等將該收拾的事情收拾妥當,再直接去軍營報到。”隨行押送物資過來的人,也不是人人都可以留下的,除了姜澄與羅楨裘三胖,另外還有三人。
裘三胖留下後誰帶兵回麻城蔚藍並沒安排,這些自然是需要裘三胖親自處理的。而姜澄與羅楨應該也是有好些話想說的,魏廣不會那麼沒趣,再說昨晚基本沒睡,之前又一直在路上,修整一日也是應當。
姜澄和羅楨等魏廣離開後才開始往山上走。
二人不疾不徐,羅楨道:“花孔雀,你說蔚藍那丫頭是什麼意思,你就那麼確定她沒什麼壞心?”方才他本來還想掙扎下的,卻是姜澄密音與他,他這才將到嘴的話嚥了回去。
“你真覺得她有壞心?”姜澄斜眼睨他,“說來你與她年齡相仿,應該更瞭解她才對。再說我怎麼不知道你是能忍氣吞聲的性子?”若不是確定蔚藍並無不妥,姜澄哪裡會妥協。想是因為姜衍對蔚藍太好,他有些吃味了,這才會一直槓著。
但在眾人的目光逼視下,羅楨就是有再厚的皮也頂不住。
羅楨聞言撓了撓頭,呲牙道:“我這不是怕自己判斷錯誤麼。”他當然不會說他的確是不服氣的。可他也知道,媳婦兒和兄弟是不一樣的,嘿嘿,況且這是三哥臨走前悄悄與他說的,他才不會說給姜澄聽。
姜澄沒好氣道:“你別想多了,也別總是直呼其名,她年齡雖小,卻是不折不扣的嫂子,以後你還是注意些吧,別養成習慣了惹得三哥不快。”
“這我當然知道,可我瞭解她一些,怎麼你也很瞭解她似的?”
“你當誰都跟你一樣蠢?”姜澄聞言垂眸,想了想方道:“你可能猜出她的意圖?”
羅楨聞言一怔,頓了頓方點頭道:“想到些,我最初想著她是不是不想讓我們去安平鎮,表哥如今能用的人不多,我們去了,她想搶佔先機往表哥身邊安插人手籠絡人心的機會就不多了。”
“那後來呢?旁人都說我小心眼,沒想到你也是一樣的。”姜澄嗤笑,“還真沒想到呀。”
“你別陰陽怪氣的,這不是人之常情麼,與蔚藍相比,我自然是向著表哥的,這有什麼不對,且你看錶哥什麼都聽他的,今兒見了你我一直沒說話,眼神冷冷的。後面雖然說話了,一開口卻是打擊我的。”
羅楨說起來還是有些傷心,捂住胸口作痛苦狀,“好在我心胸寬廣,不然非得吐血不可。”
姜澄越發覺得好笑,搖搖頭道:“誰叫你不知道見好就收,其實三哥的日子也難。”
他這話不說還好,一說羅楨又有些動搖,皺眉道:“難不成表哥還真是被她威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