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點頭,夜魅這才道:“那你們留意沒留意到郡主前後的態度?”
二人不明所以。
夜魅分析道:“白令等人離開的非常突然,一開始郡主只是有些詫異,卻並不擔心。後來遲遲沒等到雷二公子的訊息,郡主擔心了幾日,但也只是幾日而已。這之後一直沒再收到雷二公子的訊息,郡主卻跟個沒事兒人一樣,這幾日甚至提都沒提,你們就不覺得奇怪嗎?”
“是有些奇怪,可雷二公子有沒有訊息跟試探咱們有什麼關係?”夜影滿臉狐疑。
夜魅並不理他,只看向夜殺,夜殺喃喃道:“咱們統領到底是什麼身份?”
總算說到點子上了,夜魅舒了口氣,眼中異彩連連,“我想說的正是這個。”說完看向夜影,“你如果還沒明白,咱們不妨將之前的事情再捋一捋。首先,郡主一開始就對咱們的出現並不意外,之後的所有行動也沒避著咱們,這說明她對咱們身後的人有所猜測,且十分信任。
咱們也沒辜負她的信任,所以,從麻城一路到西海郡,她對咱們的信任不斷加深,也對咱們身後那人的身份逐漸確定。你們且先站在郡主的立場上來想想,除了蔚家軍,還有誰,會私下裡暗中派人行保護之事?
除了蔚家軍,我能想到的只有肅南王府和睿王,但睿王近在眼前,根本就無需遮掩,肅南王府的人咱們也見過了,除此之外,應該沒有別的了吧?”
夜殺點頭,“郡主年歲尚小,除了兩年前離京,根本就不可能認識別的人。”
夜影反駁道:“難道就不興有人愛慕郡主,所以派人保護?”
“你腦子裡是不是裝的屎?”夜魅白了他一眼,“我們四人的身手不差吧,雖然比隱魂衛差一些,卻高出麒麟衛,會有哪個白痴愛慕姑娘直接愛慕到人家未婚夫跟前去,就不怕露餡後被抄了老窩?再說郡主兩年前離京的時候才多少歲?”
夜影氣得呲牙咧嘴,頓了頓吭哧道:“會不會是定國侯府?”
這回夜魅是真的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了,“你覺得定國侯府若要行事,會繞過睿王?還是說郡主在他們心裡的地位比睿王高?”
夜影無言以對,夜魅撇開臉與夜殺道:“除開以上這些,你們覺得,還有誰會一心巴望鎮國將軍府和睿王府、尤其是巴望著鎮國將軍府好?若咱們是睿王府和肅南王府的人,用得著遮掩身份?
想想能和鎮國將軍府並肅南王府同時扯上關係的人還有哪些,再加上雷二公子去了黑河郡,又是誰,能在黑河郡有根基,可以讓郡主覺得放心,繼而出招試探咱們的身份?你們覺得,咱們的統領會是誰?”
一連幾個問題丟擲來,夜影聽罷還沒吭聲,夜殺卻是無聲的張了張嘴吐出兩個字,見夜魅點頭,方啞著嗓子道:“你怎麼會覺得是他?”
夜魅半眯著眼道:“我只是覺得太巧了。”
夜影這才回過神,瞪大眼道:“你們說的是褚……”話沒說完,卻被三兩步過來的夜痕堵了嘴,道:“你實在太聒噪了。”說罷面無表情的轉過身去。
夜殺和夜魅對視了一眼,心裡都有些詫異。
夜魅看了眼夜痕的背影,若有所思道:“黑河郡遠在千里,那兩家向來不過問儲位之事,當初派人入京時我便覺得奇怪了,只樓家當時拿著先太后的懿旨,事關睿王婚事與封地,便也不足為奇了。之後兩人留在京中,一個從文一個從武……”
話說到這夜魅也不說了,夜痕的態度明顯有異,但也提醒了他們,有些話他們能說,有些話不能,就算心裡一百個清楚,口頭上也要留夠餘地。再說他們對褚航又沒什麼不滿,多嘴多舌的說出來又有什麼意義?
但樓向陽和褚航同時入京同樣留京的原因和過程幾人一清二楚。都說燈下黑,他們也不是沒懷疑過樓向陽,但從文和從武的能一樣嗎?何況樓家與鎮國將軍府並肅南王府並沒什麼關係,若硬要說關係,也只能追溯到已逝的樓老夫人身上。
這位老夫人是樓太后的堂妹不假,但到樓太后薨逝的時候,這位老夫人已經逝去多年,且人走茶涼,樓太后是將懿旨留給樓家保管的,這便等於已經將樓家綁在了睿王的戰船上。
而褚家家主褚罄,卻是在昭興帝執政後期辭去國子監祭酒之位,遠離上京,回到黑河郡開辦了結廬書院。之後幾十年的光陰,結廬書院雖備受天下文人推崇,朝堂上的事卻半點都沒伸手。
可這正常嗎?夜魅並不懷疑褚家人的淡薄名利之心,但褚罄長女是肅南王妃,外孫女是鎮國將軍夫人,兩府皆手握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