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與蔚十七見姜衍留下,便也不再堅持,一聲令下,眾人盡數往地心谷深處撤去。如此,留在蔚藍身邊的,便只剩下姜衍與齊休、白條、白貝與聽濤聽雨,餘下還有兩名士兵。
幾人再次返回通道,在通道內新鑿的深洞前停下,這深洞距離通道入口大約百米,總共有十個,一面洞壁鑿了五個,按平均約兩米的距離分佈排列,洞內伸手不見五指,沉默中,幾人仔細聽著周圍的動靜,察覺到身後並無異樣,白條這才點燃火摺子。
到得近前,蔚藍接過士兵手中的瓦罐,她親自示範了一次,將直徑約十厘米的瓦罐放入洞中,獨留長約兩米的導火索在外面,另外幾人目不轉睛的看著。
姜衍站在蔚藍身後,用骨節修長的手輕輕拉起導火索,仔細研究了那材質,發現是用質地極好的棉紙做成,不由好奇道:“此線作何用途?”
蔚藍從他手中的導火索接過,理順了從洞壁上垂直下去,這才輕聲道:“這是導火索,等會要將這個點燃。”蔚藍說著不禁有些莞爾,這絕對是她做過的、也是見過的最長的導火索,沒有之一。
畢竟此處距通道入口還有段距離,再加上雪崩崩塌的面積不可估量,蔚藍只能將長度留夠,但具體會不會燃到一半就熄滅,她自己也有些沒底,不過,洞內只有細微的空氣流動,風勢也小,也不懼稍有不慎就會被風吹得熄滅的可能,問題應該不大。
她將手中的導火索放下,回頭見幾人正依葫蘆畫瓢,將所有陶罐都放入洞內,又叮囑那兩名要留下點火計程車兵道:“這導火索燃盡的時間不會超過三十息,而你們要做的,是將它點燃之後迅速離開通道,不僅要離開通道,也要離開雪山腳下,這瓦罐內的東西一旦炸開,會引發山上的積雪雪崩,崩塌的面積還不好說,我不知道你們的輕功到底如何,但是,請拿出你們最快的速度,出了通道便不用回頭,直接向前即可。”
蔚藍算準了洞內傳出分貝與雪山崩塌的速度,幾人的馬匹距離通道還有兩三里的距離,是以,出了通道以後,對他們的速度要求也就尤為嚴苛。
二人愣愣點頭,不明白這瓦罐內的東西到底能爆發出多大威力,但既然蔚藍如此鄭重其事,他們也不敢疏忽,姜衍聞言看了眼齊休,對蔚藍道:“讓阿休也留下來吧。”
白條也出聲道:“主子,屬下也留下吧,有十根導火索要點燃,人越多,咱們離開通道的時間才能越短。”若是隻留兩人,怕是最先點燃的導火索已經燃了小半,最後一個才剛剛點燃,人在通道內耽誤的時間越短,平安無事的機率也才越大。
齊休正是蔚藍初來乍到之時隱在曦和院雪松樹上、讓蔚十七追了個空的傢伙,他與白條的輕功,蔚藍都親眼見過,在場之人,除了姜衍,只怕無人能夠比擬,她看了看四人,微微思忖後便點頭應下,多了兩人加入,安全自然更有保障。
當下,蔚藍將此事的危險性與快速撤離通道的重要性又與四人講了一遍,直到四人微微變色,這才約定半柱香之後點火,與姜衍和白貝聽濤出了通道,一路發足往前奔去。
姜衍見她小胳膊小腿的,跑起來實在是速度太慢,稍微傾身便將她攬住,足尖輕點,以極快的速度向前掠去。白貝與聽濤三人見此已經見怪不怪,蔚藍倒是抿了抿唇,但也沒說什麼,誰叫她跟有輕功的人比起來,速度確實很慢呢?
蔚藍將事情的後果說得很嚴重,幾人絲毫不敢耽擱,自從出了通道,幾乎都是不用回頭的。拴馬的地方距離通道大約有三里左右距離,等五人到達,姜衍輕輕將蔚藍放下,蔚藍速度敏捷的上前幾步,翻身便上了白鴿輕夾馬腹向前,卻察覺到身後忽然一沉,是馬背上又坐上來一人。
這人不僅若無其事的上了她的馬,還坐得離她極近,近到蔚藍往前挪了挪,身後仍有溫熱的氣息傳來,用腳趾頭想,蔚藍也知道此人是姜衍無疑,
谷內地勢低矮不平,黑暗中,馬背上一陣顛簸,白鴿大概也因為自己身上多了一人,奔跑中竟是顯得愈發不耐,隱隱有些暴躁。
蔚藍被顛得齜牙咧嘴,她正欲開口安撫白鴿幾句,卻驀地感覺一雙微涼的手附上了她控韁的手,將她整個人圈在懷中,這姿勢……蔚藍原本抓住韁繩的手下意識一頓,等姜衍徹底握住韁繩,便繃直了脊背將手縮了回來,只聽姜衍在耳邊低聲道:“別亂動,等下摔了你。”
時間緊急,蔚藍就算原本想有話想說,但思及姜衍的馬匹不知道藏在地心谷的那一段,忍了忍便沒再開口。
有姜衍出手控馬,似乎不復之前的顛簸,幾人催馬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