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你失蹤後他上了兩封摺子,往京兆尹杜威府中傳了一封信,這些都與我商議過,並無異常。另外陳汝林和劉大海一切照常,黃定山與京中兵部侍郎黃琛有過通訊,梁松與一位秦姓富商有過密切接觸,我暫時把目標鎖定在劉大海,黃定山與梁松三人身上。”
“黃定山黃琛的隔房堂兄,有些往來倒是不足為怪,與梁松接觸的秦姓富商什麼來歷?”蔚池眯了眯眼,杜權為人坦蕩,最沒有可能背叛他的就是杜權,劉大海平時咋咋唬唬,這次能一反常態的沉默倒是稀奇。
至於梁松,聖元帝在位的後幾年,幾乎與蔚家軍扯破臉皮,每次申請的軍需和兵器,往往數量都會被減半,拖沓好幾個月才批下來。蔚家軍後來也漸漸不再對朝廷抱有希望,不夠的棉衣和軍靴會私下找商人購買補足,梁松會與商人有來往,表面上看也並不稀奇。
“秦姓富商出自江南,表面上看沒什麼不妥,再多的資訊還需要深查。梁松得知你回來的訊息似乎不大高興,二妞已經安排人看著他了。倒是劉大海真的有些反常,這些日子表現得太過安靜,我會繼續留意。”
兩人說著,趙群又端了碗藥進來,蔚池接過一仰脖子喝了個乾淨,重新看向驍勇道:“聽說杜權的老孃和杜威的兒女過來了?”
驍勇點點頭,“嗯,杜府的侍衛昨日才趕到,聽說是在連雲山一帶被山匪扣住了,杜權還專程跟我借了幾個人前去接應。”
“他也太小心了。”蔚池皺著眉搖了搖頭,沉吟道:“不過,杜威的態度,倒是可以表明京中如今的局勢。”
“你說的不錯。”驍勇也有些無奈,他往後靠了靠,又笑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杜權,他不就這麼個性子麼?不過,這也怪不得他,你失蹤之後他暫掌兵權,有幾個老將成天嘰嘰歪歪,後來被老子強力鎮壓下去了,但如今軍中奸細未除,他謹慎些也好,免得被人猜忌。”
驍勇沒說的是,這些日子杜權看起來是風光了,但杜文濤的日子卻很不好過,一來杜文濤年歲尚小是杜權的親侄兒,二來他官職低,面前還只是個千戶,平時可沒少被擠兌為難,當然,軍中一切靠武力說話,杜文濤被擠兌的同時,總會有人會三五不時找他切磋一二。
這事在蔚池還沒訊息之前,驍勇也沒怎麼管,但自杜府的侍衛到達邊關,蔚池又安全回來之後,為了徹底將杜權在眾將士中間的嫌疑消除,也表明蔚家軍上層的態度,驍勇特地將杜文濤調到了康二妞手下。
蔚池並未多想,點點頭道:“既如此,這幾個人你先看著吧。過兩日阿藍阿栩就到了,你先幫我買個宅子。”
蔚藍是女子,蔚栩還小,隱魂衛據點除了煮飯的婆子,住的都是大老爺們,小姑娘住進來確實不合適,驍勇明瞭,面上浮現出一抹戲謔,笑問:“宅子想買多大的?”
他與蔚池相交多年,又如何不知道蔚池的脾性?
蔚池自小儉省,很小的時候有將一文錢掰成兩文來花的本事。老將軍過世後,他執掌蔚家軍,因著要操心全軍軍餉糧草,這種儉省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除了他喜愛的玉石和兵器,平日裡連喝個小酒都要精心算計,人送外號蔚扣扣。
駐守蕭關二十來年,蔚池連個臨時府邸沒買,如今因為閨女要來,這一下子就捨得了?
“你看著辦吧。”蔚池想了想,幾息之後,又不放心補充道:“你沒成親,想必對打理宅院之事並不熟悉,這樣吧,宅子最好是三進以上,阿藍和她的貼身丫鬟肯定要住一進,阿栩要住一進,我住一進,另外還要佈置書房和會客廳,還得有個花園,最好能闢出一塊地方作為演武場,阿藍不是會些拳腳麼?到時候我再教教她,日後遇到危險,她也能自保,另外,阿栩年紀也不小了,這功夫也該學起來。”
說到這,蔚池心下喟嘆,他之前因為在上京城呆的時間少,教過阿藍的也就一招兩式。按照韓棟的說法,阿藍的身手在同齡的孩子中算得上是佼佼者,想必是雨薇請了武師教她。
想到雷雨薇,蔚池心下一陣悶痛,但斯人已逝,他既有兩個孩子需要撫養照顧,又有蔚家軍需要整頓,也沒有更多時間和精力容許他沉溺於兒女情長。
驍勇聞言嘴角抽了抽,安平鎮的物價雖然比不得上京城,但三進以上的院子也不便宜了,地段稍好些的怎麼也要四五百兩,再加上各類傢俱和裝點修葺,全部算下來,一千兩肯定打不住。
千把兩銀子對尋常勳貴人家來說並不多,但對於蔚扣扣來說,委實算得上是大手筆了,見蔚池滿臉認真,驍勇也不好再調侃他,當下笑道:“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