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拴好,這才疾步朝著雪山而去。
此時,納西和納東已然不見了人影,但三人也不是白混的,以前在臥龍寨,乾的就是跟蹤打探的訊息的活計。片刻後,三人來到雪山腳下,陳虎在周圍轉了一圈回來,朝二人點點頭,低聲道:“馬在那邊。”他說著用手指了指幾百米外的樹林。
“走吧。”周未抬頭看了看山勢,為了避免引發雪崩,進入雪山之後,人連說話的聲音都需要壓低,又更何況騎馬?是以二人定然走不遠,只要循著足跡就能順利追蹤到。
說到追蹤,周未又比陳虎和劉大黑更拿手,二人聞言也不說話,默不作聲的更上。果然,周未的判斷並未出錯,三人攀上岩石,大約走了五十米,便是一個陡坡,下了陡坡不過百米,就發現一個極為隱秘的山洞。
洞口斜斜的橫著一塊巨大的岩石,岩石坡度較緩,其上白雪覆蓋,在岩石靠近山體的一側,中間露出一個約莫能同時容納兩人的洞口來,洞口高約丈許,裡面黑漆漆一片,渾然的黑褐色,打眼看去竟與裸露在外的山體顏色相近,若非細心之人,定然會忽略過去。
三人拿不準這洞的深度,相互對視一眼,俱是沉默的點點頭,依次進入。未免驚動裡面的人,又特意放緩了腳步,但甫一進入洞口,三人就察覺到不對。
這洞的高度與洞口一致,大約只有丈許,而洞內空氣流通,周未伸出手觸了觸頭頂的岩石,又感覺了下風勢,敏銳的察覺到這風是從山洞的另一頭穿透過來的,洞內氣溫倒是不見得低,甚至相對於外間,算得上是暖和,風力也很輕柔,並不凌厲,可這感覺卻讓三人心中越發沉重。
很明顯,這山洞是一條貫穿通道,且長度並不短,周未伸手打了個手勢,三人又駐足傾聽了片刻,發現山洞裡一片安靜,只有極細微的風聲,想必納西和納東二人已經行出去很遠,周未乾脆從懷中掏出一個火摺子點燃,往四下看了看,道:“看樣子咱們釣到大魚了。”
這大魚到底是什麼大魚周未沒說,但陳虎和劉大黑都不是笨人,洞裡的情況他們已經收入眼中,這是在雪山底部的硬生生鑿出來的通道,洞壁四周全是岩石,是什麼樣的人,能有這樣大的手筆?這雪山具體有多大,這條通道具體有多長他們還不清楚,但誰沒事吃飽了撐的,才會冒著雪崩把人埋了的風險,跑到這雪山底下來挖洞?
且,外面的峽谷,全長加起來不過兩百來裡,再加上赤焰山範圍的兩百里赤地,總共也才四百里地,也就是說,只要出了眼下這道山洞,從雪山穿過峽谷和赤焰山,快馬加鞭,只需要三個時辰左右就可以進入啟泰境內!
而峽谷和赤焰山周圍杳無人煙,距離赤炎山最近的駐軍在蕭關,兩地之間,相距也不過是四百餘里!
說白了,大夏與啟泰就是一山之隔,剛才經過的峽谷已經讓他們很是意外,他們在西北少說也生活了十來年,對於地心谷的傳聞聽說了不少,但卻從來不知道,地心谷內溫暖如春,且一片生機盎然。
但很顯然,知道這事的人並不多,否則也不會輪到納西納東在這裡隨意出入,看納西和納東對這條道駕輕就熟的樣子,分明就是經常行走的,那這雪山之後,到底是什麼地方也就不言而喻。
劉大黑想了想,面上有些恨恨,低聲道:“咱們先到山那邊看看,若是不行,就先分出一個人先去給主子報信吧,看樣子,那兩個雜碎多半是大夏人,若是情況屬實,那這事兒可就整大發了。”
劉大黑原是松木林人,昭興三十三年冬昭興帝大行,大夏人趁機對啟泰興兵,他一家老小、祖父祖母和父親母親,甚至是襁褓中的小妹,全都死在大夏人的鐵騎之下。
彼時他雖年幼,卻已經記事,若非大夏人,他後來也不至於從乞丐變成流民,又從流民變成山匪,至今連個媳婦都還沒討到,涉及到大夏人,劉大黑心中有著刻骨銘心的恨意。
周未回頭看了二人一眼,將火摺子吹滅,輕輕應了一聲,“好。”
前方無人,三人下意識加快步伐,山洞中雖然黑暗沒有光亮,但腳下的路,卻被打磨的非常平坦,小半個時辰後,洞內頭進些許亮光,顯然已經快到山洞盡頭,三人不約而同的放緩了腳步,仔細聆聽周圍的動靜,行動之間越發小心。
一炷香後,三人到達洞口,周未打頭,先貼著石壁在洞口觀察了片刻,見左右無人,才朝身後的二人揮了揮手。
出了洞口依然是雪山腳下,三人走出不遠,循著納西納東的足跡前行,周圍的荊棘和灌木越發多了起來,再往前十里,遠遠見到一座規模不大的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