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抱拳,爾後乖乖對蔚池道:“爹,事情已經辦妥了。”
蔚池滿臉笑意,與有榮焉的點點頭,對蔚藍道:“囡囡來,這是你驍伯伯,蔚十七就是你驍伯伯派往上京的。”
驍勇雖然一身常服,但身材高大,滿身的凌厲之氣,此刻又板著臉,若是一般人,估計早就心中打鼓了。
蔚藍早就猜出來,否則也不會一早與驍勇打招呼。見驍勇目露審視,蔚藍笑眯眯上前,再次對驍勇抱拳道:“多謝驍伯伯!蔚十七不愧是您的得力下屬,這一路之上,蔚十七勞苦功高,驍伯伯可要好好獎賞他!”
驍勇聞言揚了揚眉,蔚藍樣一副男子裝束,樣貌與蔚池有七分相像,言行舉止渾然一派少年人模樣,他負手搖搖頭,好笑道:“丫頭不必多禮,這乃驍伯伯分內之事,可當不得謝。”
他本就是蔚池的下屬,蔚十七也是奉命行事,又怎麼當得了謝?若非他與蔚池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就連這聲驍伯伯他也都該婉拒。不過,這丫頭話倒是說得漂亮,也不怯場,驍勇收斂身上的氣勢,面上也是笑眯眯的,但他本就長得方臉虎目,即便是笑著,身上的殺伐之氣已然不減。
周旺財與劉大黑此刻正垂著頭裝鵪鶉,二人以前都是山匪,兵匪本就是天敵,他們眼下雖是蔚藍手下的人,但蔚池畢竟是蔚藍的老爹,再加上驍勇,二人恨不得自己能飛天遁地,尤其是周旺財,他之前在軍中好歹也混了個千戶,也不知這二人是否還對他有印象?
但他想要重新站起來堂堂正正做人,就遲早會與蔚池和驍勇打照面,是以只能硬著頭皮上。
幾人在前院寒暄了幾句,說到正事又重新回到書房。
因著此事是由蔚藍髮現的,蔚池和驍勇也不將她當做懵懂無知的小兒,直接連同劉大黑與周旺財一起叫到書房。
周旺財知道的有限,老老實實在一邊旁聽。
蔚藍求之不得,但她還沒來得及詢問劉大黑此行的發現,只好先將自己對喬稟章的懷疑又說了一遍,之後才提及派出劉大黑與周未陳虎三人前去跟蹤納東納西的事。
劉大黑在蔚池和驍勇的視線之下,嚥了咽口水,將跟蹤納西納東的詳細經過和發現陳述了一遍,待提及雪山與山洞,幾人聞言面上都是一陣凝重。
片刻後,蔚藍道:“爹,驍伯伯,這峽谷和雪山,可是地心谷和梅朵雪山?”蔚藍之前只在堪輿圖上見過,雖知道這兩個地方,心中也有所猜測,卻不想大夏人比她想象的還要準備充分。
梅朵雪山是橫亙在大夏與啟泰之間的天然屏障,整個西北,原本除了蕭關,這沿線全被大山阻隔,大夏人若是想要進入啟泰,只能從蕭關正面進攻,如今卻是多條捷徑。
蔚池和驍勇頷首,蔚池沉吟了片刻,看向驍勇道:“莫非昭興三十三年的兵禍,大夏人正是從梅朵雪山進入?”
驍勇面色嚴肅,“不大可能,若梅朵雪山早在二十幾年前就已經打通,大夏人定然按捺不到今日。”
“驍伯伯,興許大夏人早就將梅朵雪山和地心谷當做捷徑,只是沒有徹底付諸行動呢?”蔚藍歪著頭皺了皺眉,又道:“不過,爹爹,驍伯伯,我猜想大夏人應該是從七年前才開始行動的,喬稟章是六年前才做了蒼巖堡一把手,算上他進入啟泰的時間,正好是七年前。而且,”
說到這,蔚藍頓了頓,看向驍勇道:“想必驍伯伯也清楚,我之前與您寫了封信,前朝的四大家族在百年前遷到折多山,百年來四大家族相安無事,但在七年前,離鄧家最近的凌家,卻在一夕之間被人滅了滿門。”
這點驍勇和蔚池都已經知道,但二人並未想得如蔚藍般嚴重,莫說是蔚家軍了,肅南王府能屹立百年不到,又豈能是吃素的?
老肅南王雷震霆雖然已經年邁退下,但他三個兒子,除了老二厲郡王不理庶務沉溺於書山畫海,老大雷雨霈與老三雷雨雩都是軍中悍將,再加上一個狡詐如狐的雷文珞、以及未及弱冠便武藝出類拔萃的雷文瑾,隨便一個出手都夠大夏人喝一壺。
周旺財與劉大黑默默聽著,心中已是翻江倒海。十日前他們還在為過冬的糧食與衣物計劃著多幹兩票,如今所見所聞,卻已經上升到國與國之間的高度,嘖嘖,他們以前過的日子,還真如泥鰍鑽爛泥,而蔚池與驍勇幾人,分明就是龍騰虎躍笑傲四方啊!
還有蔚藍,他們到底跟了個什麼主子啊?這想法也太不著邊際了,算下來折多山與地心谷和梅朵雪山相距不下千里,也不知蔚藍到底是如何將二者聯絡到一起的!且聽著還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