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尹尚麾下的影子衛,此番尹尚可算是下足了血本,前後共派出兩批人馬,兩批都是影子衛,影子衛是尹尚麾下最厲害的一支暗衛,實力雖不能與隱魂衛相提並論,但比麒麟衛卻高出許多。”
他說著,面上又露出笑意,道:“囡囡料不錯,爹爹原本是想要留下六人,放兩人離開,讓他們將爹爹重傷未愈的訊息帶回大夏的,卻不曾想你會露面。”
思及蔚藍雖知道軍中奸細一事,卻不知曉楊小白幾人具體的去處,蔚池又好笑的看了蔚藍一眼,見她面上仍有心虛之色,頓了頓,便擺手道:“不過這也沒關係,今日來的恰好是第二批,第一批人手,楊小白幾人正盯著,眼下這幾人大約正在靜待時機,準備與劉大海聯絡。”
既然楊小白幾人已經盯上了第一批影子衛,再留下第二批影子衛中的兩人回去報信,豈非是多次一舉?蔚藍滿面狐疑,“爹,既然第一批影子衛已經被咱們盯上,今晚的人都是來刺殺您的,咱們又何需放過?不如將人全都留下,反倒能挫挫尹尚的銳氣。”
蔚池笑看她一眼,搖頭道:“傻囡囡,先頭進入安平鎮的影子衛,若是你爹爹與驍伯伯不對他們下手,他們當是會繼續留在安平鎮打探訊息的,短時間內並不會離開安平鎮。而姜澤的人,最多再過兩日,也應該到了,待雙方人馬齊聚安平鎮,爹爹自有別的打算。”
蔚池常年與大夏人打交道,對尹尚的行事風格極為了解,安平鎮在各處戒嚴的情況下,大夏人很難往安平鎮安插人手,尹尚好不容易安排了人手進來,必然是想留下一批的,而蔚池想在尹尚與姜澤之間再做點手腳,自然要順勢將人留下。
至於幾人要給尹尚傳遞的訊息,既然在蔚家軍的地盤上,那便自然由蔚家軍說了算。
“爹爹的意思是?”蔚藍眼睛發亮,她雖然喜歡光明正大的扁人,但也喜歡陰人,以往她也遇到過很多窮兇極惡之人,每每總令她恨不得殺之而後快,但因著有律法制約總遭到各種限制,讓她深以為憋屈抱憾。
見蔚藍一臉欣喜之色,蔚池心下頗覺無奈,誰家小女兒動不動就喊打喊殺,還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他頓了頓,將視線移向姜衍。
父女二人聊得忘我,姜衍坐了半天冷板凳,收到蔚池的視線,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微微思忖道:“莫非蔚將軍是想將尹尚與姜澤的人真刀真槍對上?”之前雖然傳出尹尚與姜澤翻臉,但二人卻並未在明面上對上,“此計若是成功,日後倒也不用擔心二人在沆瀣一氣了。”
蔚池點頭,彈了彈蔚藍的額頭,面上帶笑道:“你怎麼就不動動腦子?你都知道在沙棘縣留下兩個活口,用以離間尹尚與姜澤,難道你爹是傻的?”
蔚藍捂著額頭笑了笑,也不意外道:“是胡良跟您說的?”
蔚池輕嗯了一聲,又一臉嚴肅的看向她,問道:“囡囡,不如你跟爹爹說說,什麼是二腳踢?”這話蔚池原想等姜衍離開之後再問,現在想想實在沒有必要。
有些事越是藏著捂著,越是讓人好奇,姜衍與蔚藍一路從沙棘縣回來,想必該知道的已經知道,還不如攤開在明面上來說,自家閨女聰明,若是領會到自己的意思,定然會斟酌著回答,以此絕了姜衍想要追根究底的心思。
蔚藍眨眨眼,自然領會到其中精髓,也料到蔚池早晚會有此一問,並早就想好說辭,她聞言面上不禁露出幾許為難之色,又看了姜衍一眼,沉默了半晌,才躊躇道:“爹,二腳踢專門用於爆破,是師父他老人家傳授的秘方。若不是梅朵雪山的通道委實不好處理,女兒也不會擅自在人前使用,師父曾有言,若非萬不得已,這秘方不得洩露,若是女兒洩露出去,一旦遇到窮兵黷武之人,不但女兒會淪為愧對天下蒼生的罪人,師父他老人家更是罪人中的罪人,他會將女兒逐出師門。”
時人不但尊師重道,也重守信諾,蔚藍如此一說,不僅是蔚池,就連姜衍日後都不好再問。而她之前曾在沙棘縣給姜衍透露過,自己有個師父,想來姜衍接受這個說辭並不難。
之前姜衍突然出現,蔚藍在決定爆破梅朵雪山的通道時,也不是沒想過要防備姜衍,但她料準了姜衍會與蔚家軍合作,也大約知道些姜衍的心思,至少在幹翻姜澤之前,姜衍不會對她造成威脅。
蔚池也拿不準蔚藍這說法是為了搪塞姜衍,還是事實真相便是如此,他聞言輕嘆了一聲,又拍了拍蔚藍的腦袋,語重心長道:“以後萬不可如此了,你可知道,此時一旦露出風聲,你日後便別想有安穩日子可過?不獨你,估計整個啟泰都會被三國群起而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