羈外加膽大包天,看蔚藍的樣子,應當是不遑多讓,甚至比自家妹妹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否則也不會詐死離京,還收了幫山匪。
到時候兩個人湊在一起,自家妹妹只怕會往俠女這條路上越走越遠,狂奔而去再也不回頭了。杜文螺如此想著,轉念又皺了皺眉,心中暗道,蔚藍能收服山匪,可自己卻在山匪面前毫無還手之力,還累得祖母與妹妹遭罪,莫非自己連個黃毛丫頭都不如?
荀氏從杜文佩出聲起便不曾說話,此時見蔚藍自報家門,心知她並不介意透露自己的身份,不禁暗暗鬆了口氣,又面色慈愛的看了蔚藍一眼,指著杜文螺介紹道:“這是老身的孫兒,想必小公子已經認得。”
真是個好閨女啊,不僅聰慧,待人接物落落大方,還謙和有禮,螺哥兒和佩姐兒雖然在同齡人中已經很是優秀,但比之蔚藍,又顯得多又不及。
荀氏只希望蔚藍以後能與自家孫兒孫女多接觸些才好,若是他們能將蔚藍身上的長處學個幾成,日後的親事,便也不用愁了。
蔚藍笑眯眯點頭,道:“杜公子與杜小姐乖巧孝順,老夫人好福氣。”蔚藍此言不虛,杜家雖然在一眾世家大族面前微不足道,但家風卻質樸清明,杜文螺與杜文佩的品性,鄒宇在信中直言敦厚單純。而杜家人丁單薄,家中也並無妻妾成群爭權奪利這種腌臢事,荀氏又精明睿智,想來對家中子孫教養甚嚴。
有人誇自家孩子,荀氏滿心歡喜,口中雖連連謙虛,但眼中卻滿是笑意。
杜文螺聞言低著頭呲了呲牙,蔚藍比他小,如此老氣橫秋的語氣,還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他面色薄紅,起身與蔚藍抱了抱拳,礙著男女大防,倒也並不多說什麼。
姜衍礙著身份並未上前,聽見荀氏給蔚藍介紹自家孫子,蔚藍不僅笑眯眯的出口誇讚,還看了杜文螺好幾眼,心下頓時不悅,眸中神色不由得暗了暗,扭頭對一側的蔚十七道:“時辰不早了。”
蔚十七聞言微愣,言下之意是應該起程了?他們這才停下來還不到半個時辰好吧?可他看了看姜衍的神色,只感覺後背涼颼颼的,得,這位爺是真的爺,哪有他出言反駁的道理?雖不知姜衍到底因何冒冷氣,但識時務者為俊傑,蔚十七當即起身,走到白貝身邊與她低於了幾句。
白貝眨眨眼,似是想到什麼,忙上前與蔚藍道:“主子,時辰不早了,咱們是不是儘早出發?”她說著扯了扯蔚藍的袖子,又隱晦朝姜衍的方向看了一眼。
蔚藍不知所以,但他們確實是在趕路,想了想,便與荀氏祖孫三人道別。
荀氏心知蔚藍一行人有事,也不多言,只道到了安平鎮再聚。
一行人再次出發,蔚藍原是想問問姜衍為何催促,但見姜衍面上神色淡淡,絲毫沒有要開口的打算,便揚了揚眉,乾脆什麼也沒說,誰知道貿然開口會不會正好撞在槍口上呢?
她不瞭解姜衍,與姜衍也不過見了兩面,並不適合幹交淺言深這種事,且姜衍的身份在哪,知道得太多,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蔚藍如此識趣,姜衍看在眼中反倒不是滋味,對於剛才那短短一瞬的不爽,他自己說不清楚緣由,直到隊伍行出好幾里地,他眼中的冷色才漸漸散去。
安平鎮,敢在蔚家軍營地附近縱馬疾馳的幾人,直接被趙群帶入府中,其中一人跟著趙群進了蔚池的書房,這人正是在沙棘縣為蔚藍領路的斥候胡良。
書房內燭火跳躍,蔚池、驍勇與杜權聽完胡良的稟報後良久無言。
原本任務順利完成,羅穆爾與沙棘縣駐軍高層將領被盡數絞殺,蔚藍的表現出人意料,對三人來說,是絕對的驚喜,可此刻,三人心中有驚無喜,蔚藍使用“二腳踢”將梅朵雪山通道炸燬的訊息,讓三人驚得有些回不過神來。
書房中一時間靜得落針可聞,誰也沒有說話,胡良垂著頭,亦是默不作聲,莫說是三位將軍了,就算是他這個一路上從頭到尾跟著蔚藍的人,聽聞過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又親眼見識過梅朵雪山那山崩地裂的崩塌之勢,到此時還覺得有些夢幻。
片刻後,蔚池沉聲對胡良與趙群道:“吩咐下去,這個訊息我不想在外面聽到一絲一毫,若有違者,軍法處置。”
“屬下明白!”洩露軍事機密本就是死路一條,蔚池的聲音並不高,也不見狠厲,但胡良與趙群聞言卻心下頓時一驚,但二人什麼都沒說,對於將軍的命令,他們只需遵從,二人抱了抱拳,見蔚池並無別的吩咐,轉身肅容離開。
待二人退下,書房中只剩下蔚池三人,驍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