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澄與羅楨一時聊得暢快,但隨即,臉色又變得難看起來,蔚藍與姜衍有婚約,只要一想到蔚藍的身份,二人免不了想到大夏與啟泰聯姻之事。
羅楨若有所思的看向姜澄,撇嘴道:“你說這大夏四公主來了之後,姜澤會讓她嫁給誰?”姜澤旨意一下,他幾乎不用想的,也知道姜澤沒安好心。
姜澤明面上說得好聽,是為了兩國長治久安,要打破以往的僵局,讓百姓的日子好過些,可姜澤身上會有為國為民這種情懷嗎?騙騙無知小兒還差不多。
如今整個上京城都在熱議這件事,偏姜澤雖說了大夏與啟泰要聯姻,也說了大夏前往啟泰聯姻的會是洪武帝第四女,卻並未說啟泰這邊會是哪位皇子迎娶。
而羅楨在巡城衛的職位太低,上朝用不到他,結交的人有限,他老爹定國侯覺得他不可靠,也不會更他提及此時,他能打聽到的訊息的唯一途徑,便是透過姜澄。
“別看我,我也不知道他具體打的什麼主意。”姜澄聞言皺了皺眉,起身踱步到窗邊,看著街道上熙來攘往的人群,雙手撐著窗沿幽幽道:“不過,想來不是什麼好事,姜澤此舉,必然是得到謝琳同意的。這對母子剷除異己向來不計較手段,皇室之中,已經成年的皇子只有我與三哥,他們要針對的人,除了我與三哥,我想不到還有別人。”
他說到著迴轉身來,挑眉道:“而我身上現在還有婚約。”
言下之意已經很明確,他身上還有婚約,雖然他並不待見孔欣瑜,可孔欣瑜還活得好好的,姜澤與謝琳必然不會授人以柄,讓他娶四公主。
但蔚藍還活著的訊息,姜澤應該並不知情;如今整個上京城的人都知道蔚藍“已死”,姜澤作為皇兄,又有謝琳在,為自己的皇弟安排姻緣之事,也在情理之中。
羅楨皺了皺眉,“就沒有別的可能?比如在宗室選人?倘若姜澤要將此事按在表哥頭上,那他也太不顧及臉面了。”表哥這才回京沒多久,姜澤就接二兩三的出手,以往姜澤還沒登基也就罷了,已經登基大權在握了還這樣,實在是顯得胸襟狹小。
姜澄嗤笑一聲,靠窗站定道:“你何時見過本就沒臉的人要臉了?姜澤連老祖宗定下的規矩都能打破,又有什麼是他不敢做的?”
他說罷,垂眸想了想,又道:“不過,倒也不用太過擔心,想來三哥早就收到訊息,事情雖然難辦了些,卻也不是毫無辦法,恰好蔚池回京,三哥與蔚藍的婚事也該擺在明面上來了。若姜澤是打著蔚藍已死的主意讓三哥娶大夏公主,那他的算盤註定落空,除非大夏四公主能等得起,又甘願做小。”
羅楨聞言撫掌而笑,“這麼說也沒錯,自來便是正妃進門,才能迎娶側妃的。四公主能被派出來聯姻,想來已到婚嫁年齡,可蔚藍還小,三哥要迎娶她,最少也要等到三年以後,這四公主就算甘心做個妾室,三年後,她也變成老公主了。”
姜澄嘴角抽了抽,不得不感嘆羅楨心思簡單,這事情不是明擺著嗎?他擔憂的並非聯姻之事本身,而是透過聯姻之事,三哥與謝琳母子必然撕破臉皮,連表面上的平和也再不必掩飾了。他雖然知道三哥有自己勢力,卻不知這勢力,在現階段夠不夠與謝琳母子抗衡,而他是與三哥站在一起的,以他現在的能力,他又能做些什麼?
此時此刻,被姜澄與羅楨唸叨的姜衍,已離開黑河郡,併到達湄洲郡府城。
姜衍與齊休離開安平鎮之後,便一路快馬加鞭趕到黑河郡蘆丁縣,彼時姜澤的聖旨還沒下,鳴澗等人對此一無所知,鳴雨還在歡歡喜喜敗壞姜衍的形象,與當地縣令推杯換盞。
姜衍到達的時候,鳴雨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光榮的得到回京之後可以住一個月小黑屋的機會,這二人的身份,自然也是換過來了。
接下來的三縣,大約是因為吃喝得膩了,睿王爺雖然照常行走,卻一反常態的不再進風月場所吃喝,也不再招戲子包粉頭,只冷著臉在縣衙住上一晚,第二日便啟程離開。
而另一邊,自從姜衍到達黑河郡,便被蘇青枝請到湄洲郡的康崇陽,也在得知蔚池還活著且要回京、啟泰要與大夏意欲聯姻之時,風風火火的趕回了黑河郡。
康崇陽與蘇青枝雖同屬於姜澄陣營,但二人平時並不算相熟,也不到無話不談的地步,此次,蘇青枝恰好在姜衍一行人到達黑河郡時相邀,康崇陽心中並不是沒有懷疑的。
但一來,他確實不耐煩與姜衍這個手下敗將的落魄王爺打交道;二來,湄洲郡民船歸公家,此事確實有利可圖,儘管湄洲郡下轄的富商與各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