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掉進錢眼裡了。”姜衍狀似無奈的搖搖頭,將冊子收好,又道:“我已經安排人手盯著蔚桓和孔志高,你留意著謝正清。”
“知道了,三哥放心。”姜澄毫不猶豫的應下,思索片刻後,又目光灼灼的看向姜衍道:“三哥,你會如此爽快的答應去黑河郡,是不是還有別的打算?”
幾日前與姜衍的一番談話,讓姜澄清楚意識到自己到底是有多蠢,二人商議之後,俱是把目光投向了目前尚在禁足的孔志高,爾後蔚藍在信中對岷獨峰和尹卓的分析,姜衍也對姜澄如實相告,姜澄私以為自家三哥不會如此輕易的輕忽真相,是以才會有此一問。
姜衍含笑的看了他一眼,目露戲謔道:“這麼看你倒不是很笨,當初怎麼就栽在孔志高手裡了?蔚池乃啟泰功臣,若孔志高真有通敵叛國之心,再加上納木錯的高徒尹卓,蕭關形勢必然嚴峻,我必定是要去看看的。”
姜澄點點頭,“確實如此,總不能邊關打起來了咱們還一無所知,也就姜澤那個蠢貨還有心思搞內訌,自以為坐上龍椅就萬事大吉了,哎!”姜澄說著又坐直身子,撇嘴道:“李洪那廝是曹奎的心腹愛將,三哥要去蕭關,怕是不好甩脫他。”
姜衍對著燭光轉動手中的白玉杯,燭火下杯身輕薄剔透,映照出一層忽明忽暗的灰黑暗影。他面色沉靜道:“李洪是曹奎的人不假。可天下之事大多利字當先。”
“曹奎此人圓滑,心思極為巧妙,他能於萬軍之中得了父皇青眼,十年間由從四品守將爬上正一品北征軍統帥的位置,不但授封國公,還將唯一的女兒送進宮做了皇后,其膽識手段自不必說,更重要的是,他懂得審時度勢。
而李洪十四歲就投在曹奎帳下,二十三歲為將,當然也不可能是蠢貨。此去黑河郡,姜澤派李洪隨行,不單你我看得出他的意圖,李洪和曹奎自然也看得出。
曹奎把李洪當親兒子栽培,謝琳和姜澤之前就竭力打壓曹奎的親子曹芳霖,使得曹芳霖只在戶部供了份閒職,但實際上,卻行著商賈之事經管鑫源票號;曹奎對此只怕是早就心懷不滿,不過是礙著皇后的面子,才會隱而不發。
若姜澤為了在東郊大營安插自己的勢力,又朝李洪下手,無論姜澤私底下是如何與曹奎分說的,曹奎面子上又是如何應承,他心中對謝琳和姜澤的不滿只會更深。”
姜衍說到這看了姜澄一眼,淡笑道:“此行若是李洪安然無恙還好,若是李洪殞命,曹奎和姜澤之間難保不會陷入僵局。”
“三哥的意思?”姜澄雙眼發亮,毫不掩飾眼中的崇拜之色。
姜衍垂眸,擱下茶杯往錦榻上靠了靠,道:“只要李洪不犯蠢,蕭關之行並不難辦。”
“要是他犯蠢怎麼辦?三哥,咱們可是要……”姜澄做了個殺雞摸脖子的動作。
“不到萬不得已,我還不想動他。啟泰國目前雖看似風平浪靜,但實則內裡暗潮洶湧。姜澤登基未久,三國虎視眈眈,蔚池失蹤,啟泰不僅損失一員猛將,與肅南王府也生了嫌隙。朝中可用之人不多,能不殺就不殺吧,更何況咱們與曹奎一系只是政治立場不同,關鍵時候還是能用的。”
姜澄翻了個白眼,對姜衍的話內心認同,卻總覺得有些不甘,“曹奎畢竟是姜澤的臂膀,遲早是生死仇敵,三哥又何必手下留情?”
姜衍搖搖頭,“不急,姜澤根基未穩就已經開始動小心思,曹奎就算面上不顯,心中卻不免與他離心。如今皇后無子,你道曹奎所圖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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