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為最,海濤聲聲,海浪翻滾,日復一日,朝陽總在尖銳的哨聲和隊友的口號聲中緩緩升起,只要不出任務,流渀島上的日出她可以盡情看。
但看到草原日出的機會,對她來說卻是少之又少,最後一次,應該是四年前在西北做特訓的事了。世事滄桑變幻無常,眨眼之間便是物是人非,蔚藍微微側頭,看向白貝充滿活力的臉龐,眸中神色不由暗了暗。
白貝她並未深究蔚藍為什麼會知道觀看日出的絕佳地點,她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道:“滄海的日出確實很美,不過,看得多了也就平平無奇了。”任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下雨天,大約有三百天都看相同的日出,那也會膩啊!
“人性如此。”蔚藍揚眉,人們大多數時候,總是對遙不可及的事物抱有極深的執念和幻想,反將身邊觸手可及的事物會忽略得徹底。
白貝聽得不是很明白,詫異的扭過頭去看蔚藍,只見蔚藍臉上全然一副與她年齡並不相符的沉靜悠遠,她剛想開口詢問,就見白條拎著周旺財從崖底飛身而上,那身姿,即便是手中拎著個大活人,依舊靈活矯健。
“我哥的武功又精進了!”白貝調轉話頭,癟癟嘴有些羨慕。
蔚藍也笑眯眯點頭,周旺財雖個頭矮,但身板卻壯實得跟個小牛犢子似的,白條的確擁有令人豔羨的資本。
轉瞬間二人在蔚藍跟前站定,白條臉不紅氣不喘,周旺財一張臉黑中透紅。
蔚藍見狀笑了笑,看向白條誇讚道:“身手不錯,那些人都處理好了?”以後的事情總會越來越多,她總不能事事親力親為,是以,蒼巖堡的一眾人,蔚藍自昨日晚間交給二人就沒再過問,早上一起床,便讓白貝帶著她出來觀察地形,順便看日出了。
白條與周旺財會尋到這來,正是要與蔚藍稟報此事,二人聞言對視一眼,白條抱拳道:“主子,屬下與旺財連夜審訊,發現蒼巖堡連同湯劍鋒在內一共有二百八十名山匪,這些中又分為兩派,一派以湯劍鋒為首,手下之人慣常作惡多段,行事很辣;一派以二把手喬稟章為首,行事素來紀律嚴明,也不愛去別的地盤上惹事。
據底下的人交代,蒼巖堡原本是喬稟章掌舵,他六年前就已經盤踞在此處了,但自三年前湯劍鋒忽然帶著三十人殺進蒼巖堡,又力挫喬稟章後做了一把手之後,蒼巖堡就分成了兩派,這三年來兩派相互抗衡難分上下,喬稟章曾多次針對湯劍鋒暗下殺手都未能得逞,事後反倒是被湯劍鋒殺了不少人。
現在喬稟章及手下一百九十三人有意投誠,但原先跟著湯劍鋒到蒼巖堡的三十人有意下山,剩下的部分態度不明,還請主子示下!”白條和周旺財自昨夜接到任務後,第一時間就仔細商討了一番。
鑑於蔚藍此行需要儘量不露行跡,二人不欲將事情鬧大,但也不能將人全都殺了,便想了個折中的辦法,願意歸順的歸順,實在不願意歸順的,可以讓他們下山。但前提是,這些人能夠將蒼巖堡的內部訊息全部供出來,這一審訊,問出來的東西就多了。
“可知道喬稟章的身份?”蔚藍歪著頭想了想,按照白條的說法,喬稟章在蒼巖堡經營的時間比湯劍鋒長,六年,完全算得上是老資格的地頭蛇了,兩人分派抗衡三年難分勝負,從昨晚的對峙來看,無論是湯劍鋒還是喬稟章,武功都只是平平,否則也不會被白條等人輕鬆拿下。
可二人武功相當,湯劍鋒最初只有三十人,喬稟章卻有兩百多人,那麼,喬稟章定然不會打不過湯劍鋒。可明明打得過,明明有機會用人海戰術除去湯劍鋒,喬稟章又為什麼要忍氣吞聲的被湯劍鋒壓制?
這樣明顯自相矛盾的做法,是因為湯劍鋒背後還有不為人知的勢力、讓喬稟章心生忌憚不敢下手,還是喬稟章本身就有問題,在針對湯劍鋒一事上,他還有別的用心?
“沒人知道,據說都是北邊過來的流民。”白條搖搖頭,該問的都問了,因為這是蔚藍全權放手,讓他和周旺財處理的一件事,他們不敢懈怠,幾乎一個晚上沒睡,把時間全花在審訊上了。
“你說喬稟章行事有素紀律嚴明?”蔚藍思忖片刻忽然問道。
白條點點頭,周旺財附和道:“為避免串供,屬下和白條將他們分開審問,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都這麼說。”
蔚藍皺了皺眉,環著雙臂意味深長道:“這樣吧,把湯劍鋒留下的三十人和喬稟章帶走,交給鬱圃看著,其他人就不用管了。”
蒼巖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且氣候惡劣,按說連臥龍寨一半都比不上,但喬稟章能帶著手下兩百多人在這裡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