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老家黎陽。”
“你老家是黎陽的?”蔚藍半眯著眼笑了笑,崔嬤嬤可沒這麼說,當初買青柳進府是孃親經手,如今可算是死無對證,青柳雖然腦筋轉換得極快,可自己又不是二缺。她如今被自己當著幾個男子的面搜身,面上神色雖然慌亂,可思路卻異常清晰,一口氣將離京緣由說得清清楚楚連磕巴一下都不曾,這哪裡又是個內院丫鬟該有的表現?
換做別的小丫鬟估計早就羞憤得涕淚橫流了,青柳會有如此表現只能說明她心理素質過硬,她有更在意的問題需要及時思考對策,使得她眼下根本就顧不上自己的名聲和男女大防。試想,在怎樣緊急得情況下才能讓一個女子連自己的名聲都顧及不了?更何況普通農戶之家出來的女兒,又怎麼可能身懷武藝,且還在府中刻意隱藏?
青柳眼中溢滿水光,祈求的看著蔚藍點點頭,“奴婢確實是黎陽的,這事兒大夫人知道。”
她當初賣身進府,戶籍確實是黎陽無疑。大夫人如今雖然已死,但衙門還有備案。她並不擔心蔚藍深查,可蔚藍能派人抓了自己,又讓人搜身,分明是已經對自己的身份起疑。
蔚藍面色如常,抱臂看著青柳也不說話,但目光中仿若洞悉一切的銳利之光卻與青柳任何時候見過的蔚藍都截然不同。
青柳下意識便垂下眼簾,她是在確定蔚藍姐弟已死,新帝頒下聖旨將曦和院走水一事交由京兆尹徹查之後才離開上京城的,楊嬤嬤失蹤下落不明,主子在上京城的訊息據點被盡數摧毀,她原本懷疑這是新帝姜澤背棄盟約所為;可原本以為死了的人,如今卻還活著。如果曦和院走水一事與新帝無關,楊嬤嬤失蹤和據點被毀也不是新帝所為,那麼……
青柳心中一時間有些驚疑不定,目光掃過背對著這邊的季星雲和蔚十七幾人時不由得更加晦澀難辨,剛才圍堵自己的兩人無疑都是高手,自己雖然輕功很好,但論身手卻遠遠不及二人,而蔚藍身邊現如今站著五人,若是這五人身手旗鼓相當,想要不動聲色的拿下楊嬤嬤再一舉摧毀主子在上京城的據點完全就有可能。
可蔚藍既然能對楊嬤嬤下手,又怎麼會放過自己?難道她現在對自己的身份並不確定?想想也是,蔚藍就算是聰慧,可畢竟只有十一歲,就連雷雨薇和孔氏都沒發現端倪的事,她又如何能夠得知?
青柳打定主意馬上讓自己鎮定下來,就算蔚藍對自己的身份有所懷疑,她沒有證據,自己就還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白貝動作迅速,片刻後收回手,遞給蔚藍一物,蔚藍接過看了看,發現是個小巧精緻的荷包,裡面放著幾塊碎銀,數量並不多,荷包表面乍看並沒有特別之處,可仔細看卻能發現這樣的質地與青柳的身份並不相符,荷包銀白錦緞做底,上面繡著一株栩栩如生的雪蓮,尤其是封口處還墜著一枚淚滴型青玉,玉質圓潤光潔,一看就是上品。
蔚藍雖對時下流行的花卉圖案和各種玉石價格並不瞭解,但本著辦案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的習慣,還是揮揮手直接讓白貝送去給崔嬤嬤看看,崔嬤嬤久居內宅,又是跟過祖母的人,眼界見識定然比自己這個黑戶強得多。
“大小姐,這荷包乃是奴婢多年積蓄所得。”青柳見荷包被送走,強行遏制住有些狂亂的心跳開口,那荷包是她自己繡的,布料和繡線雖在上京城裡隨處可買,可針法卻與啟泰常用的針法有所不同,圖案在上京城中也極為少見,她原本以為蔚藍不會在意這一個小小的荷包,卻不曾想她心細至此,如今也只能祈禱蔚藍身邊並無識得這種針法和圖案的人。
積蓄?積蓄個鬼呢!蔚藍看了青柳一眼退後兩步,“鄖陽,好好招呼她。”
本來一出上京城就殺出個意外已經讓蔚藍心裡不爽,再加上深更半夜青柳還企圖惺惺作態矇混過關,蔚藍心中就更加不爽,青柳的身份確有問題無疑,對鎮國將軍府意欲圖謀不軌之人,蔚藍也不存在憐香惜玉之心,既然如此,蔚藍又何必手下留情與她兜圈子?
鄖陽愣了愣,回過神來問:“主子,要不要見血?”
蔚藍嘴角微抽,刑訊逼供怎麼可能不見血?不見血又怎麼能讓被逼供的人心生懼意?鄖陽這是擔心她見不得血腥之氣害怕?可她前世見過的血腥多了去了,害怕這種情緒,早八百年前就被她自己給吃了。
蔚藍轉過身看也不看鄖陽,視線輕飄飄掃過青柳道:“你隨意,實在不行弄死也沒關係。”
青柳被蔚藍語氣中的漫不經心給震住,回過神來大聲尖叫道:“大小姐,你這是仗勢欺人草菅人命!我如今已是自由之身,並非鎮國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