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的地形和動靜鄖陽和季星雲先行勘察過一次,但當時沒發現任何端倪,安頓下來之後,白條謹慎起見又往周圍走了一圈,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蔚藍眯眼看向不遠處的漆黑的叢林,連雲山一帶自來山匪橫行,她在離京之前就知道,此時隱在暗處的山匪大概也是經驗老道之輩,才會選擇等他們安營紮寨之後出動。
白條聞言也不多問,微微頜首後轉身去了。
鬱圃此刻正轉動著手中的狍子,聽聞蔚藍找他,心中又是忐忑又是歡喜,忐忑的是怕蔚藍追問他的來歷,歡喜的是他江湖閱歷豐富,早就發現了林中的異常,若是能在蔚藍面前露臉,是不是就可以擺脫做廚子的命運?
這幾日他一直過得戰戰兢兢,就等著蔚藍髮問,偏蔚藍只是將他扔給白條就不再理會,而白條見他做飯有一手,又將他扔給負責每日伙食的簌月和崔嬤嬤,簌月將他呼來喝去使喚得團團轉,崔嬤嬤略通醫理,防他更是像防賊一樣,只要有時間,就會不錯眼將他盯得死死的。鬱圃過去二十年都沒幹過燒火做飯的活計,一時間心中有苦難言,但人在屋簷下又不得不低頭。
將袍子交給一旁的季星雲,鬱圃小跑到蔚藍身前,臉上堆笑道:“主子可有吩咐?”
蔚藍對鬱圃的身份大概有數,見他過來,淡淡點頭道:“交給你一個任務,今晚這動靜,想是不大太平,你往方圓五里走一圈,看看情況。”
鬱圃一愣,旋即神情有些苦逼的看向蔚藍,他什麼都好,醫毒一絕,可就是輕功很拙,風雨樓裡墊底的,方圓五里,加起來就是二十里,這是要了老命了!
蔚藍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怎麼?別說你做不到,我也不問你是那裡來的,主子是誰,既然跟了我,吃我的用我的,總該好好辦差吧?”
鬱圃聞言心裡暗暗發苦,但迎著蔚藍具有穿透力的目光又不敢拒絕,不由心虛的嚥了咽口水,硬著頭皮道:“去,屬下這就去!”去,怎麼不去,不去他怕辦砸了事被回爐重造!再說他好不容易臥底進來,如今既然有轉正出頭的機會,又怎麼能平白錯過!
蔚藍好笑的看著他,笑眯眯點點頭,“去吧,事情辦不好,咱們就只能留在烏拉草原上等著喂狼。”
鬱圃面色一正,狼群有多可怕,他可是親眼見識過的,當下也不敢輕忽,抱拳道:“主子放心!”說完便疾步往一邊的樹林竄去。
“主子放心他?”白條見鬱圃離開,不由好奇的問蔚藍。
蔚藍點點頭,一臉沉思的看著鬱圃離開的方向,“他不會是敵人。”
當日鬱圃和朱爺合演的戲碼,實在有些拙劣,但無論是鬱圃還是朱爺,都沒有明顯表現出對自己的不懷好意,反而像是聽命於什麼人,不得不湊上來跟著自己。依照鬱圃當日和朱爺鬥嘴時那睚眥必報的性子,能夠被簌月呼來喝去不發怒,不反駁,反而笑臉相迎,想必鬱圃身後之人,一定是對他下了死命令,
這個人除了姜衍,蔚藍不做他想。只不過當日在莽嶺山時,姜衍已經將話說到明處,而朱爺和鬱圃又來了這麼一出,蔚藍才會心裡存了幾分猶疑不敢肯定。
“大概什麼時候能收到京城的回信?”當日從菊山縣出發後不久,蔚藍便讓韓棟給鄒宇傳了封信,如今已經過去三天,想想也該回信了。
白條想了想道:“應該快了,若是不出什麼意外,最遲明天就能收到。”信鴿往返的速度不比信鷹快,上京城距離連雲山已在千里之外,一來一回怎麼也要四天左右。
“先看著吧,若他沒什麼異樣,也不必動他。”蔚藍淡淡出聲,鬱圃行事不按常裡出牌,時而狡詐,時而機敏,時而油滑,說是江湖小混混吧,他又熟知藥理,對野外生存技能也精通熟悉,不過總的看來沒什麼不妥。
白條點頭,“主子先吃些東西吧,袍子快烤好了。”
蔚藍搖頭,皺眉道:“不急,你先叫上鄖陽,多準備些柴禾。”
白條應了聲,依言叫上鄖陽離開。
季星雲和蔚十七白貝同時看向蔚藍,他們都是習武之人,周圍的動靜自然瞞不過他們,但見蔚藍微微頷首,不會武的簌月幾人依然毫無所覺,便明白蔚藍大約是想讓幾人好好吃頓晚飯,便又面色平靜的扭過頭繼續烤肉。
崔嬤嬤平復一刻下了馬車,火架上的袍子和野雞被烤的酥黃,哧哧的冒著油光,蔚栩裹得像個圓球雙眼晶亮,完全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樣,蔚藍見此笑著在火堆前席地坐下,又吩咐簌月先切一些野雞肉給小吃貨墊著。
小半個時辰後,蔚藍等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