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弄臭了蔚藍的名聲,這卻總是可以的。她在周氏耳邊低語了幾句,周氏滿面鄭重與得色的點點頭,又拍著胸脯奉承道:“老夫人放心,此事便包在老奴身上了,不出三日,老奴定讓滿上京城的人都知道那位是個什麼貨色!”
陳氏自然是放心周氏,她聞言眯了眯眼,容長臉上顯現出兩道深深的法令紋,又癟嘴道:“仔細著些,別讓人看出端倪來,有句話怎麼說,叫什麼,兵貴什麼的……”
琉璃見狀,在一邊插話道:“老夫人,您想說的可是兵貴神速?還是您老有見識,知道此事宜早不宜晚,講究的就是一個快字。說來此事也不跟您相關,還是大小姐自個兒立身不正,這事就是傳出去,也追究不到您老的頭上來,您就放心吧!”琉璃說著,面上的笑意越發真摯,心中也由衷高興,有這樣一個拖後腿的老孃,又有一個已經離心的正室夫人,蔚桓接下來的日子顯然不會好過。
蔚桓的日子不好過,她也才有機會。透過此事,孔氏無論是與陳氏還是與蔚桓,矛盾只會愈發尖銳,蔚桓大約會怪孔氏辦事不精心,沒有提醒陳氏,而陳氏只怕會怨孔氏掌管後宅不利,沒打探清楚實情就讓自己來傳話。
且依照蔚池與蔚藍的手段,此事應該很快就會查到陳氏頭上來,到時候陳氏與大房也會卯足了勁的鬥,而陳氏身邊並沒有得力的智囊,便是陳氏到時候因為此事遷怒自己,自己會受些責罰,卻也並不是沒有翻盤的機會。
服軟裝可憐什麼的,以前她沒在孔氏面前用過,但孔氏對這樣的招數卻是信手拈來,她便是隻看,也應該看會了,事發之後,她掉幾滴眼淚,再將陳氏奉承一番,又以贖罪的名義央了陳氏到榮安堂來伺候,陳氏因為厭惡孔氏,是多半會趁機應下的。心中打定主意,琉璃對於自己眼下的想法更加堅定。
只見陳氏面上露出笑容,樂呵呵的點了點頭,遂道:“你這丫鬟倒是聰明,只可惜了。”可惜什麼陳氏沒說出口,但她心下卻是覺得,孔氏是個精明的,像琉璃這樣剔透的人兒,樣貌又齊整,在孔氏面前多半沒有出頭的機會。
她想著又看了眼周氏,擺手道:“速去速去,沒聽琉璃這丫頭說兵貴神速麼?”她現在已經跟孔氏翻臉,孔氏身邊的大丫鬟卻來討好奉承她,陳氏就算是再如何愚笨,也知道這風向不對,但能夠挖孔氏的牆角,亦或是在孔氏身邊安插個眼線,她並不覺得有必要深究,總歸就在後宅這一畝三分地,又有什麼好擔心的?且能讓琉璃背主,對孔氏來說才是打擊,這事兒她樂意去幹!
周氏笑著應下,暗下決心要將此事辦好。
等蔚桓進了榮安堂,琉璃已經離開,陳氏正喝著茶,讓金桂銀桂一個捏肩一個捶腿好不愜意,見蔚桓進來,她面上露出喜色,道:“桓兒今兒個怎麼這樣得空,才不到一個時辰,已經兩次來榮安堂了,莫非是有什麼事情要與為娘商議?”
蔚桓聞言微愣,心中琢磨著,以自家老孃的脾性,若是知道蔚藍與蔚栩還活著,面上怎麼會露出這樣的表情?應當是大發雷霆才對啊!但既然陳氏心情頗好,蔚桓也不忍壞了興致,只斟酌道:“兒子如今閒賦,可不就是有時間,母親又是因何高興?兒子方才知道藍丫頭與阿栩竟是活著,莫非母親正是因此開懷?”
這事便是用腳趾頭想,那也是不可能的,蔚桓此舉不過是為了探探陳氏的口風,果然,陳氏聽罷當即面色一黑,但卻並未發怒,而是頓了頓擺手道:“沒有的事,那兩個小賤種活著的事情娘確實是聽說了,不過卻不是因為他們而高興。”
她說著又狐疑的看了眼蔚桓,卻並不打算將自己的安排說出來,她能忍蔚池,是因為蔚池手握重兵,可內宅的事情卻是婦人說了算的。這樣的事情,也並不適合她出類拔萃的兒子參與。
想清楚利弊,陳氏不由得拉長臉道:“娘這不是想著你先頭才說過的話,只等著分家嗎?那兩個小賤種回不回來還不是一回事?與咱們又有什麼相干?反倒是之前以為他們死了,咱們還風風光光給他們辦了喪事,這銀子使得可不少,桓兒,分家的時候這喪葬銀子你可別少算了。”
原來是為了這樁,蔚桓聞言點點頭,心下好笑到:“兒子知道了,大房的事情母親就先別管了,一切都交給兒子。”蔚桓有些想當然,既然自家老孃並未表現的震怒,想必也就還沒來得及伸展手腳,只要他發了話,他老孃一般情況下都是會聽從的。
陳氏微微有些心虛,但一味的束手束腳忍氣吞聲卻並不是她的作風,她當下端起茶來喝了口,皺著眉煞有介事道:“你既是說了,娘心中自然有數,放心吧,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