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否則,以蔚藍平日裡那囂張跋扈、肚子裡沒有二兩墨水、既淺薄又無知的德行,又如何能讓她吃下這樣的暗虧!
劉嬤嬤與琉璃流雲此時噤若寒蟬,原本在孔氏忽然打翻小几上的飯菜時,幾人就已經嚇得不敢出聲。琉璃口中的蔚藍,不僅對孔氏來說極為陌生,便是對劉嬤嬤與流雲來說,也是同樣陌生的!
只三人見孔氏發怒,當下誰也不敢多說,更加不敢上前勸阻,她們都瞭解孔氏,孔氏已經有些日子沒摔過晚盤了,正常情況下,孔氏摔打房中物件時,便代表她此時怒意正盛,誰的勸解她也不想聽。倘若她們不識趣的出言勸慰,甭管她們說得如何天花亂墜,孔氏那剩餘的怒氣,便只能由她們這些出言勸慰的人來消受!
琉璃壓下心底的喜意依言而行,她既不誇大事實,也不隱瞞分毫,一五一十的將自進入西院的點滴與孔氏盡數說了,只末了道:“夫人,以奴婢之見,大老爺對大小姐與三少爺極好,而奴婢與春杏幾人自進入西院,便被大小姐身邊的人帶到了梧桐院,可見大老爺是將西院的事情全都交給了大小姐來處理,應是對大小姐極為看重,也是極為相信大小姐的手段。”
孔氏聞言沉默了一瞬,道:“她就沒與你說她自近些日子都去了哪裡?見了那些人?為何她還活著?既然她還活著,那曦和院走水當日,從火場中抬出的屍骸又到底是誰的?莫非她是打量著我這個做二嬸的好欺負,這才李代桃僵,只為將謀害侄兒侄女的名聲扣在我頭上!”孔氏說著,毫不掩飾語氣中的森寒。
若一切真如琉璃所說,蔚藍並不是一點手段和見識都沒有,那麼,蔚藍與蔚栩離京之初,便是打定了主意要將虐待侄兒侄女、外加殺人害命的屎盆子扣在自己頭上的。
可這當真都是蔚藍的主意?孔氏還是禁不住心中生疑,並非她不相信琉璃的話,只她委實覺得蔚藍年齡太小,便是這一切真的是蔚藍一手施為,想來也並不是毫無緣由,且在蔚藍身後,多半是有人暗中唆使的。
原因其實也簡單,因為無論是蔚池遇襲、還是雷雨薇的死,甚至是她與楊嬤嬤的謀劃,這都是機密中的機密,又如何能是蔚藍這樣既無人手,又在明面上沒有助力的小姑娘能看透的?但當下,她真的找不到別的理由來與蔚藍開脫,是以,只能寄希望從琉璃的口中多得知些訊息。
這話琉璃並不好接,因為蔚藍是真的絲毫也沒透露,她想了想,微微抬頭看向孔氏,認真道:“夫人,這話奴婢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你說。”孔氏五內俱焚,有些不耐煩的咬了咬牙。
琉璃點頭道:“夫人,奴婢方才與春杏幾個在西院門口遇到了皇上派來的人。想來大小姐與三少爺活著回京的訊息並不能隱瞞多久,大老爺應該會趁著這個機會稟明皇上,無論大小姐與三少爺到底是如何離京的,大老爺都一定會給出最合理的解釋,否則皇上一定是會怪罪的。咱們或許可以派人到西院附近打聽打聽,沒準就能知道更具體的訊息。”
琉璃與春杏幾個,確實是在離開西院的時候遇到了桂榮與申姜幾人,她們原就因為辦差不利心下惶惶,本是想留下來打聽打聽,看能不能探到什麼訊息的,可誰知她們才露出個苗頭,便被西院的侍衛給強行驅逐了。
孔氏聞言並未出聲,可劉嬤嬤卻是先看了琉璃一眼,再看向孔氏,斟酌道:“夫人,老奴覺得咱們還是暫時不動為好。如今咱們並不知道皇上派來的都有那些人,若是貿然派人過去衝撞了對方反而不美。
總歸皇上的人已經到了,大小姐與三少爺如今完好無損的回來,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相信很快就能水落石出。您別忘了,大小姐與三少爺可是皇上親封的流雲郡主與安樂侯,大老爺要是解釋得不合情理,這豈不是打了皇上的臉?”
劉嬤嬤這話說的含蓄,西院既然能不留情面的將琉璃幾人趕出來,又怎麼會放任二房的人再湊過去行鬼祟之事?沒準羊肉沒吃到還惹一身腥。
她如是想著,又皺了皺眉,覺得琉璃有些急功近利了。她並不介意琉璃對孔氏生出異心,只有琉璃表現得越是心思不純,才越是能顯出她的忠誠於重要來,只琉璃如此明目張膽的給孔氏挖坑,她這個管事嬤嬤若是不出言提醒,萬一出了什麼事,那便是她失職。
冷冷的看了琉璃一眼,劉嬤嬤繼續道:“夫人,您先別生氣,小心氣壞了身體,事情到底如何,如今還沒定論,春杏幾人還在倒座等著,不如老奴先讓幾人散了,再將這個訊息告訴老夫人,順便打發人去請了老爺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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