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垂花門外氣勢洶洶行來一群人,走在最前面的儼然是個拄著拐、身著暗紫色團花對襟薄襖,身型清瘦,頭戴青色鑲玉抹額,容長臉、吊梢眉、顴骨略高、膚色微黑、雙眼渾濁憤怒的老太太,在她身後是被人用軟椅抬著的孔氏,其後是二人的丫鬟婆子,劉嬤嬤和翡翠金桂等人赫然在列。
此情此景看得蔚藍只想噴笑。她雖然知道二人一定會來,卻不想會如此焦急,還真是片刻也等不了的模樣。
“見過祖母,見過二嬸,祖母安,二嬸安。”蔚藍緩緩上前行禮,莞爾一笑道:“忍冬,快給祖母和二嬸上茶。”
“安?老身安什麼安?你這孽障,昨日才將你二嬸撞傷了,今日又要作什麼妖?青天白日的,就敢讓一群大男人進內院!小小年紀不學好,你還要不要臉面了!你不要臉我將軍府還要!你說,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謀害長輩?你還不給我跪下!”
陳氏怒氣衝衝,一來就將炮火對準蔚藍,滿眼滿臉的厭惡,氣勢十足的由丫鬟簇擁著朝主位走去。
孔氏沒有說話,只一雙眼死死的盯著蔚藍,不放過她面上的任何表情。
蔚藍有瞬間的怔愣,倒不是被陳氏給罵傻了,而是深刻懷疑陳氏是不是腦子有病。
我勒個去!這一手胡攪蠻纏死不要臉指鹿為馬的功夫,簡直令人歎為觀止啊!你說你為私庫而來就為私庫而來吧,還扯什麼青天白日讓大男人進內院!不進內院還怎麼搬東西啊?你不是喜歡禮佛對佛祖虔誠無比嗎?就這做派,比起潑婦多有不如!
不過,人活成這樣,你還有什麼好跟她較真的?蔚藍淡笑著看向陳氏,不慌不忙道:“祖母怎麼這麼大火氣?還有,二嬸才剛受傷怎麼也不好好歇著?什麼大事值得您二位如此興師動眾?”
既然你們不要臉,那我就幫你們把臉皮扒下來吧,不痛痛快快說明來意,誰理你的胡攪蠻纏。
“藍丫頭,剛才來的都是什麼人?”孔氏明知故問,陰沉沉的盯著蔚藍,只要一想到有可能會失去大房那數目龐大的家產,而蔚桓回來會責怪她辦砸了事,她心裡就怒火焚燒!
“哦,是泰王爺的人,怎麼了?”蔚藍雲淡風輕道。
“你一個閨中女子,女訓女則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你還有沒有把我這個祖母放在眼裡?有貴客上門為什麼不請到榮安堂,反而要拉到曦和院來!”陳氏用力跺著柺杖繼續亂噴,老眼裡全是惡毒狠戾。
忍冬特地去小廚房倒了兩杯涼茶過來,低頭斂目的送到陳氏孔氏面前。陳氏見此抓著就朝蔚藍砸,蔚藍微微側身避開,茶杯啪的一聲摔在地上,碎瓷片四濺。
丫鬟婆子們杵在門口大氣也不敢出,心中各有所思。有那心思正的,便覺得陳氏這個繼祖母真的壞到頭了,果真不是親孫女,名聲怎麼敗壞怎麼說。而陳氏孔氏的心腹,則有些幸災樂禍。
蔚藍拂了拂衣袖上沾上的茶水,給忍冬投去讚賞的一瞥,依然不慌不忙,搖搖頭淡笑著看向陳氏道:“不如祖母現身說法,教教我什麼是女訓女則?說實話,我還真的不太懂。”
就你這副尊容,也好意思說閨訓的那一套,你是來搞笑的吧?呵呵。
“你!你,你這個孽障!”陳氏氣得指著蔚藍雙手發抖,她雖然不是多聰明的人,但蔚藍如此明晃晃的嘲諷她,又如何能聽不出來。
孔氏見陳氏說來說去說不到點子上滿心著急,忍著怒意對陳氏道:“母親別急,咱們先問清楚泰王來所為何事。”
“藍丫頭,二嬸將你當親閨女看,你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跟二嬸商量的?你年紀還小,泰王爺地位尊貴,就是有事也該找你二叔和祖母出面,怎麼就找你一個小丫頭?”
“哦,這個啊!”蔚藍點點頭,只當孔氏真的不知,微微笑道:“是我外祖父託泰王爺前來找我和阿栩的,泰王爺自然不能去找祖母和二叔了。”
沒有在主院看到泰王一行人,卻隱隱聽到從私庫方向傳來交談聲,孔氏的心不斷往下沉,也不知道泰王是否還在府中?形勢是不是可以逆轉?
“可是為了你母親的嫁妝而來?”
蔚藍笑著著點點頭,“還是二嬸厲害,一眼就看出來了。”
你厲害,真的很厲害,可是你看得到摸不到啊!
“藍丫頭,按理說你母親的嫁妝是要留給你的,你可知道?”孔氏壓著心底的焦灼開口,滿臉我都是為了你好的表情。
“多謝二嬸,我知道,外祖父也是這個意思,可他老人家覺得我和阿栩年紀太小,怕我們守不住,索性委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