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栩眨著眼睛明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又惹來蔚藍一陣好笑。
簌月跟在二人身後默默吐槽,小姐您會這麼好心?是怕教壞小孩子吧?看某人笑得滿臉溫柔,簌月忍不住就想到昨夜楊嬤嬤被拍暈的事,心裡直打突,小姐這是變了吧變了吧?變的還不是一星半點,她都快認不出來了!雖然小姐以前也時常舞刀弄槍,可卻從來沒真下手過,看來果然是形勢逼人,簌月想著又有些感傷。
看著婆子們給栽好的湘妃竹澆了水,蔚藍又帶著蔚栩回房間,聽他背了段書,便讓銀杏陪著他練字;自己捧著茶杯百無聊賴,暗自琢磨孔氏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雖然聽丫鬟們說了一些,昨日也有一面之緣,但畢竟只看到個嫋嫋婷婷的影子,孔氏到底是個犀利潑辣的、還是溫柔婉轉型的,蔚藍並不確定。若是犀利潑辣型倒好應付些,溫柔婉轉型嘛,蔚藍自覺自己的戰鬥力有些勉強,虛以委蛇這種事情,她向來不太擅長。
還有忍冬遲遲不歸,也不知事情是否會有變故?蔚藍嗒嗒嗒的敲著茶几,在心裡思忖著不同應對方案。
正想得入神,門外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蔚藍抬頭,就見忍冬掀了簾子蓬頭散發的疾步進來。
“小姐,事情辦好了。”忍冬在蔚藍身邊停下,撐住膝蓋呼哧呼哧喘氣,
“辦成了怎麼還這副模樣?”蔚藍先是鬆了口氣,臉上露出笑容,見忍冬一副被狗追過的樣子,又忍不住皺了皺眉。
簌月見狀忙出去將主屋大門掩上。
忍冬笑了笑,雙眼晶亮,喘勻了氣息等簌月關門回來才有些懊惱道:“小姐您是不知道,奴婢到了西城門,先去集市花八十兩銀子買了兩匹馬,又花了一百兩買了馬車順便僱人,按照小姐吩咐一人給了十兩銀子的定金,約好明日卯時一刻到跑馬巷等著,又火急火燎的去了城隍廟,找了幾個小乞丐將小姐交待的話跟他們學了一遍,他們也都應下了,結果給銀子的時候領頭的小乞丐嫌銀子少,幾個小乞丐就拉扯起來,將奴婢手裡的碎銀搶了個精光,奴婢這才尋了機會跑出來。”
忍冬苦著臉說完又擔憂道,“小姐,你說他到時候會不會不來啊?就這麼駕了馬車拿著銀子跑了怎麼辦?”
“放心吧,馬車和馬連著銀子加起來也才一百八十兩,若你按照我所說,趕車的酬勞報的是馬車馬匹加起來的一倍多,他們怎麼會不來?”蔚藍搖頭笑了笑,自來財帛動人心,走到哪裡都通用,“快去收拾收拾,用完午飯我們去二房。”
“奴婢這就去!”忍冬也發現自己很狼狽,說完疾步往西耳房走,走到門口又回頭道:“小姐,泰王爺說未時初他會準時到。”
蔚藍朝她擺擺手,想了想對簌月道:“你去通知崔嬤嬤,讓她現在就想辦法離開將軍府,就說賣身契已經拿到了,讓她明日卯時三刻在北城門外等我們。”
既然泰王那邊沒問題,剩下的就按照原計劃進行,吩咐蔚十七辦的事情,蔚藍並沒有將崔嬤嬤計算在內,所以崔嬤嬤必須先走。
簌月躊躇了下道:“小姐,要是崔嬤嬤不肯走怎麼辦?”
“不會的,崔嬤嬤是聰明人,更何況她的賣身契現在在我手上,你只需要跟她說卯時三刻北城門等就行了,別的什麼也不用說。”蔚藍搖搖頭道。
齊休火急火燎的被召回竹溪山,見到姜衍的時候還是一臉茫然,姜衍見他這副樣子只得無奈扶額,人是他派去的,算漏的也是他,他還能說什麼?
“阿休,將軍府就沒什麼動靜嗎?”姜衍淡笑著道。
齊休搖搖頭,又點點頭,雙手抱拳道:“回主子,蔚姑娘不曾遇險,只在前日晚上,讓他的暗衛將我趕離了曦和院,屬下無奈,又不想暴露了,便藏在靠近跑馬巷附近的竹林裡了。”
姜衍聽完幽幽嘆了聲,知道問不出什麼來,便對鳴澗道:“你安排鳴溪鳴潭去吧,他二人細心些。”
鳴澗點點頭,也在心裡嘆了嘆,莫可奈何的轉身出去安排人手了。
齊休聞言怔怔的看著姜衍,大眼睛裡寫滿了失落黯淡,囁嚅道:“主子,屬下又做錯了嗎?”
姜衍眉眼含笑的擺擺手,好脾氣道:“沒有,不怪你,是我沒跟你把話說清楚,你先去休息吧,晚上我再帶你一起出去。”
齊休是姜衍的外祖父羅頌留給他的人,當年羅皇后殯天,姜衍自請離宮去紫芝山的途中遭到刺殺,齊休抱著姜衍跳下懸崖,摔下去剛好傷到腦子,自此之後,齊休的智力就始終停在十來歲的年紀。
齊休聞言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