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略有感慨,姜衍好笑的看著一臉興奮的泰王,十年未見,王叔還是老樣子。只不過,記憶中的小糰子如今竟有如此手段?十年而已,沒曾想蔚家大房已經敗落到需要靠一個小丫頭來主事的地步!肅南王呢?母后生前與雷夫人交情匪淺,小糰子與自己還有婚約,難道自己真的要袖手旁觀麼?
還有,她真的以為將家產存入盛宇就可以萬事大吉了?殊不知這不僅會給王叔帶來麻煩,也可能將她自己推到風口浪尖。
想到此處,姜衍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總覺得自己是忽略了什麼,頓了頓起身朝泰王施禮道:“既然王叔已經應下,想來心中有數,阿衍就不打擾王叔辦事,先行回府了。”
泰王吹鬍子瞪眼的看著姜衍,無可奈何的揮手道:“臭小子,滾吧滾吧!老四最近也蹦躂得厲害,你自己小心點。”
姜衍淡淡一笑,頷首道:“王叔放心,阿衍此次回京只為送別父皇而已,眼下京中事情已了,若是沒什麼事,這兩日便走。”
當然,若是姜澤有心留人,那又另當別論,不是說要封王麼?呵呵。
見姜衍的背影施施然消失在門口,泰王收回目光嘆息一聲,轉頭吩咐石虎道:“將綠茵閣收拾出來,再安排五十個人隨本王去將軍府。”
“是!王爺!”石虎拱手領命而去。
姜衍出了蘭園便翻身上馬疾馳而去,回到位於竹溪山的三皇子府,第一件事便是吩咐鳴澗將齊休召回,心裡不禁暗道自己失策,他當初怎麼就派了齊休去將軍府?齊休是個一根筋的,會老老實實執行任務不假,可那也是個不懂變通的。
還有,小糰子應該知道自己已經回京,為什麼寧願求助泰王叔也不派人給自己送信?他千算萬算也沒算到小糰子人小主意大,居然會有這麼大的動作。搖搖頭,姜衍心下微微煩躁。
鳴澗見自家主子少有的失了鎮定,不禁有些詫異,匆匆忙忙跑去傳信,一身皮子繃得緊緊的,事關主子的終身大事,齊休這呆子辦事不力,他這做首領的也難逃其責。
此時,羲和院中,蔚藍正帶著蔚栩翻看鄖陽從楊嬤嬤房裡搜出來的一堆東西。
包袱裡除了三百多兩銀票,另有些金銀首飾和一個精緻小巧的陶瓷瓶子,看樣子是裝過藥丸的,蔚藍開啟看了看,裡面空無一物,也沒什麼異味,想到孃親中的美人醉,蔚藍不由得心有懷疑。
只可惜鄒宇沒從楊嬤嬤口中問出什麼訊息,據說已經打得奄奄一息了,楊嬤嬤還是不吐口。
蔚藍又細細整理歸置在一旁的兩摞銀票,是韓棟從榮安堂和暮雪齋拿回來的,一共八萬七千兩。從陳氏的榮安堂裡拿出三萬七千兩,孔氏的暮雪齋拿出五萬兩,想必韓棟已經將兩人壓箱底的銀子全都拿了,也不知二人發現後會不會氣得嘔血!
蔚栩眼巴巴的看著蔚藍,心裡有些小雀躍道:“姐姐,這些都是我們的?”
蔚藍點點頭,一本正經道:“都是我們的,我們要去找爹爹,這些銀子路上要花銷。”
蔚栩雖然年齡小,但人很聰明,蔚藍也不刻意瞞他,打算以後的決定都讓他參與其中,將軍府和蔚家軍一體,既然蔚家軍世代傳承,將軍府培養的繼承人又如何能是個不諳世事的?
“我們什麼時候走?”蔚栩手裡攥著把銀票,星星眼眨呀眨,對於能離開將軍府很是期盼。
蔚藍想了想,如實道:“快的話今天晚上,慢的話明天早上,總之很快了。銀杏忍冬和簌月,還有崔嬤嬤會跟著我們離開。”
“我知道了,我會聽話。”蔚栩補充道。
蔚藍好笑,將他拎過來,揉了揉他的髮髻,小孩子的髮絲柔軟細膩,蔚藍溫聲道:“你不用跟我保證,即使你不乖,我也不會不管你。我是你姐,你是我親弟弟,我扔了誰也不會扔了你,我們是親人。”
蔚栩張了張嘴,眼圈有些發紅,垂下頭悶聲道:“我知道,姐姐,我只是很害怕。”
蔚藍心底一嘆,將他摟入懷中,開解道:“有什麼可怕的,不是還有姐姐在?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哭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蔚栩點點頭,依賴的膩在蔚藍懷裡,“我知道了,姐姐,以後不哭。”
蔚藍拍拍他,又懷疑自己是不是矯枉過正了,畢竟只是五歲的孩子,便道:“也不是完全不能哭,偶爾哭一哭還是可以的,有事可以直接跟姐姐說,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
簌月和銀杏已經將書房裡值錢的書籍擺件歸類裝箱,又貼好了封條後,聽著姐弟二人的對話,兩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