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男人在離他們三尺之遠時,停了下來,看向他們的眼神如同死物,削薄的唇瓣吐出冰冷的話語,在這寂靜的大殿裡格外的寒冷:“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把地上的死屍給我解剖了,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誰要是做的好,我沒準會給你們一條活著的命!”
此話一出,不少人反應過來,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加血跡,小心肝不停的顫抖,看向男人的眼神訝異,彷彿是在試探真實性,南黎也在這時,散漫的皺起了眉,當眾解剖,這未免也太狠了吧?這麼做,不用想也是為了誰,他側眸看向依舊站在那裡的少年,她清冷如孤世,彷彿對著世間的萬物都絲毫不敢興趣,這樣的她,又讓他想起了那個冷清的少女……
突然,大臣裡走出來一個想要活命的人,他先是上前問道:“容老呢?為什麼沒有來,如果他來的話……”起碼可以阻止王對他們的迫害。
顧景寒不屑的出聲,冷的似冰:“他早就無暇顧及你們了,你以為他為什麼沒有來?”
那人臉色一白,也知道這話意思,難怪,那些和容老出去的武夫沒有回來過,而容老回來之後便把自己關在宗主府對外稱養老,不在搬弄朝事,他此刻握緊了手中的防身刀具,還一頭慶幸的感激了自己的妻兒給自己準備了這個平時派不上用場,關鍵的時候有用的工具,他想,他要活命,必須活著,嘗試的上前一步,顫抖的走到死屍的面前,看了一眼地上已經死透了的屍體,心狠狠地抖動了一下。
噗通,跪了下來,到底是認識的人,他忍住心裡的不適,用手中的磨得發亮的刀狠狠地刺在那人的肚子上,一直到底,霎時間衣衫便被血染溼,他的刀具也是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有些人不敢看甚至閉上了眼睛,畢竟現在躺在地上的是以往和他們共事的大臣,而不是別人。
他害怕的抬頭瞟了一眼男人,見他沒有反應,暗自又咬了咬牙,哆嗦的用手中的刀把那人的衣服劃開,刀擦著面料的摩擦聲,讓他越來越驚恐,整個大殿也只有這樣的聲音。
當露出那人的面板時,害怕充斥著他的頭腦,停了手,眼睛無神的看著地面的死屍,咬緊了牙,他更害怕自己死掉,一隻手上前扶住另一隻捏著刀的手不讓它在顫抖,穩了好半響,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般的剖開了那人的肚子,先是一道劃痕,緊接著似是炸裂開一般,鮮血湧了出來,清晰的可見內部的器官,開膛破肚,不過如此。
他閉上了眼,手中動作不停,用刀具不停地攪和著裡面的器官,弄的一片模糊不清,而他的身上也是斑斑點點的血跡濺滿了,直到沒有力氣,他才癱軟的坐在地上,周圍人更是倒吸一口涼氣,畢竟這麼血腥的畫面,衝擊力太大,和他們一直共事的大臣死的這麼悽慘。
最終他睜開了眼睛,一眼便瞅見地上屍體的嘴角流出了鮮血,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這讓他好一陣子心驚肉跳,無意識的放開了手中的刀具,在地板上面發出哐噹一聲,他才回過神,重新跪在地上,轉頭望著一直看他的男人顫抖道:“王,可……可以了嗎?”
他的聲音也是緊張顫抖的,更不要說他身上被濺起的鮮血了。
顧景寒掃了一眼地上的屍體,沒有說話,其他人也猜不出來他的心思,見他的臉色沉下來,不少人心也提的高高的,如果這不算是噁心,那什麼才是噁心?這未免也太難了吧?縱然有人已經猜出了王的目的,不過也不敢說。
“嗯,”
最終在沒有任何聲響的大殿裡,男人看了地上的屍體許久,點了頭,發出了一個單音,這也讓那個解剖的人一喜,他幾乎是賭上所有逞強著上的,還好結果沒有讓他失望,他嘆了一口氣,舒緩了一下,站了起來,腿幾乎不是自己的了,連走路都一上一下的。
他的心到現在還在跳動,因為緊張。
其他的大臣,在看到那人相安無事時,再看看地上被剖的鮮血直流的屍體,也躊躇了起來,眼下這麼好的機會放在眼前,他們不知該走不走……一方是以前的同僚,一方是自己的命。
一秒,兩秒,三秒。
當顧景寒寒冷的視線望過來時,變得堅定的大臣們此刻也顧不了什麼了,爭先恐後的跑到那具屍體面前,如同那是他們的命一般,的確,也是他們的命。
他們互相爭搶著跑上前,因為沒有帶武器,也沒有什麼工具,有些人乾脆用靈力來解剖,弄得鮮血直流,有些人則是用腳踹,好似洩憤一般,不一會兒那具屍體便不成了人樣。
而除了皮開肉綻的聲音,大殿裡也沒有響動,這場面詭異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