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叩見父皇——!”
楚天離青著臉。
“清河郡王的遺腹子留在你府上,楚雲,你對朕,到底有沒有謀逆之心——!”
提到‘清河郡王’幾個字,水月漓抬頭,猛地睜大了眼。
直直盯向楚天離。
當發現楚天離眼投放過來如冷箭,能直射到人心,紮在心上猛的疼
水月漓低頭將目光迴避過去。
楚雲咬牙,搖頭,字句清晰,如從齒間一個字一個字的逼出。
“兒臣沒有——!”
側臉,水月漓看得見他額上青筋鼓了起來。
水月漓對他忽然心疼了起來。
不是父子麼,為什麼相疑至此。
楚天離突然轉了步子
“水月漓,我問你——!”
水月漓低著頭的眼眸眨了眨,她纖長的睫羽在他的眼下根根捲起。
水月漓已經聽出他問話的語氣不善。
她在地上端端跪著。
沉默。
“先前梁王府上是不是買進了官奴——!”
水月漓視線平直,她的視線只及楚天離腿彎。
她面色平靜
“回父皇話,是——!”
楚雲的背脊僵直。
楚天離又問道
“你們知不知那是獲罪的清河郡王留下的血脈——!”
水月漓愣了半晌,她不知道應該怎麼答
“回皇上話,知道——!”
“是楚雲讓你養在身邊——!”
“聽說你還教那孩子識字——!”
沉默,久久一次沉默。
“回答朕——!”
上面撂下的話音量提高。
從楚天離的角度,看不清水月漓的神情。
只覺得,水月漓唇角啟了啟,片刻又合上。
睫毛眨了眨。
“是——!”一個字,彷彿歷經一個世紀,又被人重重吐出。
水月漓看的見背對著她的楚雲的背脊顫了顫。
“楚雲——!”
楚天離的聲音已經轉了方向。
片刻,楚天離的臉又轉向水月漓
“是楚雲讓你收留那孩子在身邊,教他讀書識字,讓他將來謀反,為他父親報仇麼——!”
“讓他為他父親報仇,還是,楚雲準備等他長大了,攛掇他,跟他一起來奪朕的皇位——!”
“皇上——!”
水月漓悽然的喚了聲。
“楚雲並沒有那心思——!”
“並沒有麼——!”
楚天離氣的火沒處洩,狂躁的轉了一圈後,又提起鞋覆,黑色的厚重靴底又踹在楚雲肩頭。
“逆子。逆子。我恨不得踹死你這個逆子——!”
“你殺人如麻,對人毫無憐憫之心,連官差都敢殺,你捏造證據,害了襄國公滿門,讓朕也成為世人眼中的暴君,你不顧人倫,公然染辱朕的後宮,楚雲,你是不是真以為朕不敢殺你——!”
“兒臣不敢——!”
“你不敢,朕看你敢的很——!”
隨後,楚天離走到龍椅前,後,頹萎的坐上那椅子
手捂了臉。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楚雲,你犯的,條條都是死罪——!”
楚雲低頭道
“那些罪兒臣未認,怎麼就定了兒臣的罪——!”
“還要你認罪麼,你犯的罪,要樁樁件件列出來,交由刑部細細查驗麼,楚雲,事到如今,你還不悔悟麼——!”
“不殺你不足平民憤,不殺你,京兆尹府那幾十條人命,朕不能給他們說法…!”
楚雲猛的抬頭。
此刻,水月漓才看見他猩紅的眼對向楚天離,憤憤道
“兒臣固然有錯,難道就憑這些定兒臣死罪麼,兒臣十五歲起,年年幫助父皇下災區,安撫百姓,救助災民,這些不算,兒臣沒有輕薄後宮之嫌,更沒有謀逆,憑什麼,要把所有罪定在兒臣身上——!”
楚天離只是怒
“楚雲,你還要狡辯麼,曾經你也是朕心愛的兒子,朕憐你護你,而你膽大妄為,朕果然是白養你了——!”
“傳朕旨意,七皇子楚雲,目無尊長,膽大乖張,多次忤逆朕,犯下大錯,先關押宗人府,讓人將罪行一一查明,再逐一定罪!”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