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兒找到水月漓,一進入,人卻傻了眼。
床榻上的凌亂,她從來沒見過這樣脆弱,無辜模樣的小姐。
是發生什麼事兒了麼…
為什麼谷主讓她過來。
空氣中彌散的。明明是。
紫兒自己也驚呆了。
是谷主麼,是谷主麼,對小姐做了如此禽獸不如的事。
床上部分衣衫撕成片,紫兒勉強挑了一件能遮住軀體的。
她用那石床上的衣物將水月漓包裹的嚴嚴實實。
“小姐。你等等紫兒,紫兒讓青寒準備乾淨的衣衫過來…”
“紫兒。!你不要走”
紫兒轉頭,看向自己以往那麼明快簡利的主子。
跟了水月漓這麼多年,她深知她的性格。
她不是特別善良的,全然無害的人。
但也很少出手去殺害別人。
她沒有張狂跋扈,就算有時給人高高在上感,那也溫和的不沾染任何人的領地。
可是,別人卻始終不放過她。
卻會給她傷害。
抱著水月漓,紫兒手輕輕的撫著水月漓的臉龐,眼圈兒輕輕泛紅…
“不怕。小姐。不怕,紫兒在呢,紫兒並不是要丟下你。”
“紫兒會讓人準備熱水。”
她現在脆的像薄瓷讓人一碰就會碎掉。
“紫兒。怕,好痛。我身上都好痛。”
紫兒眼淚唰唰的流下來。
她再也忍不住,反手緊緊抱住水月漓…
“是紫兒不好,紫兒應該隨時隨地在小姐身邊,到底是誰這樣對你,怎麼可以狠心這樣對你。”
她幾乎不能想在過去的六個時辰裡水月漓遭受了什麼。
她脖頸之下,遍佈淤痕。
而水月漓只喃喃抓著紫兒道
“紫兒,抱我。抱緊我。”
不知道什麼時候,心裡有一根緊繃著的最堅固弦,可是,那一刻,絃斷開。
剩下的,就是無盡的空洞,再進一步,就是無底深淵,萬丈懸崖。
可是,無論心裡的那處,是不是瀕臨萬丈懸崖。
她也是要跌進去的。
他是禽獸,可是,卻是她師弟。
她從小到大,她帶著他的時日不短,卻從來沒有想過會發生今天的事情…
為什麼,她還在軟弱,還在顧忌她是他師弟,而拿他束手無策。
*
西苑內室。
屏風擱開三面,窗戶關的嚴實。
谷中的婢女進進出出端著銅盆,不停送著熱水。
但,無論那水怎麼熱,暖不了她的心。
再怎麼洗,她亦覺得這身軀已經乏力的不是自己的。
彷彿她靈魂就要抽離。
甚至身上各處都洗的痛了,依然覺得不舒服,她厭惡自己。
*
夜色,她在浴桶了泡了一天,碧色絹緞百合花式的抹胸,下著碧色流光長裙,一件薄薄的衣衫,紫兒給她身上衣物才搭理了一半。
水月漓虛無的神色忽然清明,赤腳就衝那門跑出去。
“小姐。”
“執掌。”
紫兒,青月青寒等追著後面跑…
可是跟不上。
水月漓輕功比她們好,她們跑著跟上時,她疾步如飛。
遠遠的扔了她們在後。
她到外院。
站在空地上,平日裡熟悉的景物,環境,假山,花石。
一瞬間,夜幕初降,天空下起薄薄的霧。
腳底冰涼,碎石磨破了腳趾,她似完全感覺不到疼。
眼中,只有茫然。
而此刻,卻更茫然。
茫然道一瞬間她不知道自己是誰,自己所處的何地,自己為什麼又在這裡。
一道白色的影子從她身邊掠開。
水月漓轉身,如抓飛鳥那樣精確的將來人抓在手裡。
那男子被她那樣死死抓在手裡,看著她的眼神,即心悸又恐懼。
“谷主呢。!”
水月漓問。
那弟子見水月漓駭人的臉色。
嚇的瞬間回不了神。
磕磕巴巴
“谷主。谷主這時候…是在洞中修煉了。”
水月漓聽完,視線清明,手一推,讓他跌坐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