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這樣喜慶的日子,妃嬪之間也相互敬酒,不管平日是否面和心不合,但這是皇帝的生辰,她們犯得著在皇上的喜宴上黑臉麼。
又喝了幾盞,楚天離手支向衛妃,衛妃輕柔一笑,當著滿朝親貴大臣的面,攜衛妃離去…
水月漓眼看那衛妃離去,只覺得她今晚那身粉紅宮裝著實好看。
*
隨後,皇帝身邊的老太監,從臺上的另一側進來,滿場歌舞絲竹,眾人都酒酣半醉,那老太監低頭,也並不十分注意,直徑走到水月漓身邊。
“王妃,皇上有請——!”
水月漓眼眸一凝,隨後轉頭過去,綠色玉石耳墜在她側面劃過一個淺淺的弧度。
她眼有錯愕。
回頭看楚雲,為什麼皇上只是請她。
但是楚雲只留個側面給他,冷漠的拿著酒杯淺酌。
水月漓少見這樣神色淡漠的楚雲。
彷彿她所有的事情不與他相關,她是個局外人一般。
但水月漓還是去了。
玉杯滾到了地上,裙襬抽離的瞬間酒打溼了裙襬。
水月漓不知道今晚的楚云為什麼如此反常,明明這段時間,他在府中並不是這樣對她的。
難道,他看見她和楚玉。不。水月漓搖頭,不會的,且不說她和楚玉現在的關係清白的很,就剛才她和楚玉說話,那位置,不可能有第三人看見。
有人的話她一眼能察覺。
*
楚天離親自讓他的貼身太監專召了她去,這一路,水月漓心裡惴惴,原本以前,有這種時候,楚天離都是宣他們夫婦倆,楚雲會自動擋在她前面,她原本不用應付的。
一方面想著楚雲,更多便是在想楚天離召她去的用意。
那貼身太監姓劉,楚雲他們會叫他劉公公,只有皇帝私底下會叫他莘梓,水月漓背地裡聽見過。
劉公公在前步子走的急,撐著燈,水月漓也不敢多問。
只能隨著他走。
然後,水月漓察覺他路線是去御花園。
“王妃,就要到了…在那前面…!”
那劉公公又往前走了幾步“在那上面的涼亭裡,皇上已經等在那裡多時了,王妃去吧,奴才就不奉陪了。!”
水月漓緊閉了唇,看了眼上面,最後才道“有勞劉公公——!”
這御花園一角,下面是假山池塘,假山後一條石子路,向上是一個高地,上植了些花草,涼亭在最上面。
水月漓看那燈光,涼亭外掛著的八角宮燈,四周懸掛的帷幕,淡紫色帷幕,人影在風動影照下,一切影影幢幢。
彷彿看得見裡面是個人影,拿著酒杯淺酌,面前的石桌上擺放了東西。
水月漓沒敢多待,只得提了裙襬上去。
“兒臣參見父皇——!”
上面穿著明黃龍袍的人,只壓下沉沉的聲。
“你來了——!”
水月漓半跪著,聽他如此問,她不知道怎麼回話。
“你跪好,抬起頭,看朕——!”
那句跪好,水月漓心裡惴惴,不敢動姿勢,手在廣大的袖口裡緊了緊。
她不知道那句‘看朕’是何意,但是今晚,她是覺得這一切的苗頭都不對。
她抬頭,半合了眼,不敢看他。
“看朕——!”他沉沉的聲。
水月漓只得將眸子抬起。
她看見一雙矍鑠的眼睛,那眼幽如古井,只覺得涼,卻看不透那裡面蘊含的是什麼,有股濃濃的黑霧在裡。
額頭有橫向的皺紋,鼻樑卻挺,鬍子花白,而那唇有些乾裂的泛白。
沒有年輕人的英氣,卻有他這個年齡君臨天下的霸氣。
楚天離的眼怔怔落到她臉上。
就是這張臉,當初也是這張臉…讓他魂牽夢縈的。留下至今都抹不平的傷。
如今二十年過去了,輪到他的兒子了麼。
“你對楚雲好麼——!”
她不知道為什麼楚天離會問這個,又為什麼會這樣問
“兒臣——”她斂下眼瞼
‘啪’一個玉石杯子在她裙邊碎成片,楚天離大聲呵斥“朕問你對楚雲好麼。!”
她跪在地上,不偏不倚,如同一尊塑像,眼不眨。
而隨後,明黃的龍袍在她跟前。
“水月漓,朕在將你許配給楚雲那時,就特意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