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激靈從楚雲腦袋裡再閃過。
他撐在木浴桶的邊,退後幾步。步子踉蹌。
似乎是線,隱隱約約的東西匯成一條線,在腦子裡一張一張的畫面切換。
似乎,有些困惑,一直關於她的在腦子裡,放在他腦容量角落他不去關注的東西,今日都明顯了。明瞭了,一條清晰的線浮出來了。
他記得,那時水月漓第一次臨王府。
在那水榭下。
那是他剛抓她來王府,他讓旁的婢女守著她,然而,那一晚,她不見了。
他去找她時,就是看見這樣的花苞,當時,那婢女說她無故消失。
他當時火大的將那些守著她的婢女罵了一遍。
*
花苞。花苞。
而後來,入王府後,她總是似乎若無的跟他隔著距離。
為什麼會有距離,為什麼會產生距離,楚雲從來沒去細想過。
在他面前,雖然她是他的妻,住在他寢殿並不遠的寧頤院,可是他還是未深深接觸她。
他一直並不覺得他們之間相處有什麼問題。
直到,他去了錦國。
從錦國皇帝生病,他偶然從那在錦國皇帝旁的老嫗那裡知道了她的血液跟常人不一樣。
她的血可以治病。
怎麼可能
那老嫗說她有異於常人的地方,她不對他講,他也不深究。
聽聽就算了。
可是…
可是。他始終都沒想到真實的謎底竟然是這樣。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一時間,楚雲怎麼都不能接受現在擺在他面前的情況。
花苞。花朵。
她是這麼一顆植物?!她是一朵花?!
不。不是。楚雲意識到自己這個想法過後,手撐在楊木浴桶桶沿搖頭。
不是的,不是。
那麼多日,她出現在他面前,本來就是人啊。活生生的人啊。
這幾日在床上跟他熱情纏綿,那麼投入的她,怎麼可能不是人。
他抓著的那肌膚,光滑,彈嫩,那明明是人的身軀。
帶著人體溫。
不可能不是人。
這其中的一切到底是什麼,或許是水月漓,水雲清,又或許,她身邊這個小丫頭…
思及此。
有些無措,有些焦急,有些惶然心情百種滋味的楚雲。
他很想喚回紫兒先問清楚。
可是。這木桶裡的紅色,怎麼看,橫看豎看都是血的顏色。
這是不好的預兆。
紫兒火急火燎喚他趕來,目的也是這個…
可是。突然間讓他見識這一切,他也會心緒不穩啊。
不知道怎麼處理。但是不管怎麼說,他只能拼命全力。
“來人…!”
站在木桶旁,他定了定神色。
只喚來紫兒一個人。
“去打熱水來。!”
剛才手放進去,水已經漸涼。
“漓兒。漓兒。!”
他喃喃的,摸著那花的瓣。
他從那杆一直往下,根莖處的一段,他覺得那彷彿還有生機的。
他相信溫水比冷水於她要好。
更何況,還有紅色的液體不停的滲漏出來。
那紅色,看的楚雲莫名的心慌。
紫兒一個人,進進出出。
那一晚,楚雲收在浴桶邊,手不停的撫摸那些花苞,手指帶著淺淺的留戀的溫度。
“漓兒。漓兒。你不能出事兒。!”
他相信水月漓出現這種狀況必不是近日才有。那老婆婆說過她的身體別於常人,這花苞他以前也見過。
紫兒看見水月漓這樣不訝然,她一直是水月漓的貼身丫鬟,水月漓在沐浴時只有她在外守著,其它人都放出去,更可以說明對一些事情她是知曉的。所以,楚雲不用問的那麼仔細。
“以前她是多久醒過來——!”他問的很直接。
紫兒一愣,隨即低頭。
“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楚雲退一步,坐到旁邊的玫瑰凳椅上,抹臉,臉上那一刻,顯露出來滿滿的疲憊。
他隨即又起來,走到浴桶邊,手探進去,他摸到那碩大的根莖,那東西在他手裡彷彿有生命力般,他將那根莖握在手中,雖然隔著水,底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