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儀早產殞命之事,你百般辯解,哀家相信你,將那事全都遮掩下來,還在皇上跟前替你求情,將你煞費苦心地保全。
可是你怎麼就不知悔改!那是皇上的骨肉啊,皇上盼了許久,好不容易才盼來這個孩子。你怎麼就容不下?”
“不是,不是!”鶴妃驚慌搖頭:“太后,崔昭儀一事妾身委實是冤枉的。妾身縱然再蠢笨,也斷然不會將牛膝粉下在自己送過去的補品裡,授人以柄!再說,皇上不是已經調查清楚了嗎?真正令崔昭儀早產的原因,那是她平日裡喝的烏雞湯!那些烏雞全部被人用*餵食,孩子其實已經胎死腹中了。”
太后勉強壓抑下怒火,用食指輕叩著桌面:“縱然此事你是被人陷害的,那麼君淑媛一事呢?哀家問你,君淑媛在梅林裡出事前兩日,你命你身邊的小太監趙酒兒出宮討要活蜂做什麼?”
“活蜂?”鶴妃疑惑地沉吟片刻,辯解道:“那兩日下雪,天氣陰寒,妾身的雙膝有些刺痛。太醫說是有風寒入侵,所以每到陰冷天氣,就會復發。
他給妾身想了一個偏方,說是用活蜜蜂可以醫治除根。妾身求醫心切,便依言照做了,命趙酒兒去宮外尋了一些蜜蜂回來,但是因為那蜂蜇人太疼,妾身就命人拿去丟掉,怕是早就凍死了。此事和君淑媛有什麼關係嗎?”
太后委實不想提起此事,一想起便是怒火萬丈,惱恨自己輕信,竟然果真不由分說給君淑媛灌下了紅花湯,致使胎兒流產。如今皇上埋怨自己,怒氣衝衝地興師問罪,兩人無端生了隔閡。所以,她更恨那個背後興風作浪之人。
“若是沒有關係,那君遲如何會用一盒子黃蜂來對付你?”
鶴妃大驚失色:“妾身也只以為君遲是惱恨妾身將君淑媛送進宮裡,拆散了二人,方才報復,哪裡知道竟然還有這個原因?妾身委實不明白,其中會有什麼關聯?”
太后耐著性子將當日梅林一事娓娓道來,對鶴妃道:“怕是那君遲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風言風語,誤會是你害了君淑媛,所以才起了這樣的心思。”
鶴妃聞聽此言。立即便恨得咬牙切齒:“怪不得那君遲與我似乎有刻骨仇恨一般,一徑地胡說八道,說我害死了君淑媛,他要為她報仇。妾身竟然都不知道,自己被她人冤枉了。”
太后命令身後的宮人上前,將鶴妃攙扶起來:“誰讓你那樣魯莽,還未審問,便將人亂箭射死了,連個活口也沒有。”
鶴妃語塞,訕訕地辯解道:“妾身當時只覺得驚駭,哪裡會考慮這麼多?再加上他瘋瘋癲癲地胡說八道,放任下去,還不定說出怎樣的話來。一時恨極,便下了命令。”
太后瞭然地一笑,知道她是急於殺人滅口,免得自己的罪行傳揚出去。也不計較,只悠悠地道:“可惜如今,那背後之人安然脫身,置之事外,高枕無憂,可憐了你替人擔禍。”
鶴妃有些不解:“背後之人?難不成還有人指使他不成?”
太后望著她悠悠地嘆了一口氣:“傻孩子,就說你是個心思簡單的,定然沒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心思。你就不想想,那君遲進宮以後,便是個粗使太監,哪裡去尋那多黃蜂進來,定然是背後有人在推波助瀾。”
鶴妃思忖片刻,然後一臉恍然大悟,恨聲道:“究竟是誰竟然這樣歹毒,使出這種挑撥離間,借刀殺人的計謀來?太后請明示!”
太后搖搖頭:“罷了罷了,你就當我是在多嘴吧,我也只是有這樣的猜想而已,畢竟當初君淑媛在世的時候,兩人便走動得密切。你如今已經不得勢,可莫再胡思亂想,得罪了她。”
太后愈是不肯明說,鶴妃心裡愈是疑忌,聽她這話風,心裡便明白了幾分:“多謝太后娘娘提點,孩兒知道了。”
太后溫聲軟語地勸和道:“你如今淪落到這步田地,切記不可魯莽行事,萬事能忍便忍吧。哀家別的無能為力,也只能在這後宮裡護你一時安平,定然是不會虧待你的。”
鶴妃恨得幾乎目眥欲裂,左右有面紗遮掩,別人看不出自己神情,向著太后重重地磕下一個頭:“妾身謝太后恩典。”
太后揮揮手:“回去歇著,好生養傷,若是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便是。”
鶴妃重新又行過禮,方才在隨身宮婢的攙扶下回了悠然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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