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秘密!”
陌孤寒也不繼續深究,既然合約已經簽署,便命人擺宴奉酒,奏樂起舞,觥籌交錯,一派和樂。
月華低聲地對著陌孤寒吐出兩個字:“謝謝”。
陌孤寒微微挑眉:“謝什麼?”
月華一噎,的確是呢,謝什麼?謝謝他沒有將自己當做物品一樣賞賜給別人?
“朕只是覺得他們西涼給的聘金太低而已。”陌孤寒不冷不熱地道:“冊立皇后那般繁瑣,又勞民傷財,好不容易將你養得白白胖胖的,賠本的生意朕也不做。”
月華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自取其辱,羞惱地想要將手抽回來,卻被陌孤寒捉得更緊,並且又懲罰性地使勁捏了一把。
月華對他這種彆扭性子覺得無可奈何,便安安生生地受了,又終究忍不住,悄悄問出聲來:“皇上為何要答應那李騰兒住進宮裡?”
陌孤寒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斜著眼睛瞥她一眼:“有人惦記我家皇后,朕總要清楚其中緣由,徹底斷了她的念想的好。”
他的眸光經常在李騰兒身上打轉,令月華提心吊膽半晌,適才他又那樣痛快地應下李騰兒進宮的請求,月華的心一直就懸在喉尖上,唯恐陌孤寒是對李騰兒有了幾分意思。聽他這般解釋,方覺釋然。
陌孤寒卻是將她的表情不動聲色地盡收眼底,一面舉杯同殿下群臣歡飲,一廂低聲問道:“皇后為何不喜歡那李騰兒進宮?是不是覺得她太勾人?”
月華正胡思亂想,陌孤寒一問,便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就是!”
話一出口,便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頭。她唯恐陌孤寒以為自己小肚雞腸,善妒狹窄,小心翼翼地覬覦他的臉色,卻見他唇角微勾,略帶得意之色。
“吃醋了?”
月華偷偷地皺皺鼻子,心裡多有腹誹:“才沒有。”
陌孤寒笑笑,自顧繼續道:“這李騰兒這般刁鑽,你說朕讓她住在哪裡好呢?住進清秋宮會不會把你帶壞了?”
月華原本便覺得宮中行事戰戰兢兢,哪裡敢將一個惹禍包攬到自己跟前?遠了不行,近了擔心,到時候言行稍有不慎,可能就惹惱了這位祖宗,又疑神疑鬼,耍起性子來。
她忙不迭地推拒道:“妾身愚笨,也覺得自己難以應對,還是讓公主獨居,疏遠一點的好。”
陌孤寒搖搖頭,徑自彎了眉眼:“可是朕覺得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皇后比她聰慧,只是沒有她壞而已,當然了,也沒有她妖媚。”
月華剛飲了一口清茶,便忍不住咳嗆起來,略有惱意,卻是敢怒不敢言。
陌孤寒收斂起玩笑,一本正經道:“朕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這李騰兒一般,尤其是她的眼睛,卻又無論如何都想不出。皇后同她一起的時候,留心探問一番。”
月華輕輕地點頭,悄聲嘀咕:“難怪皇上對她一直這般上心。”
生如蚊蚋,陌孤寒卻是耳聰目靈,微微一挑眉:“嗯?”
月華聳聳肩膀,慌忙閉了嘴。
“不過......貌似褚慕白對朕的皇后的確挺上心呢?”
月華心中一跳,呼吸忍不住一窒。
“他竟然肯為了皇后再次出兵西涼,寧肯馬革裹屍,也不願意你下嫁。”
月華不知道是否應該解釋,害怕愈描愈黑,陌孤寒再生了別的疑心。
“這麼多年的兄妹情義,他如何忍心妾身孤身赴險,獨居異鄉,一生淒涼?皇上難不成希望滿朝文武全都將妾身推出去?”
“朕原本以為,第一個反對的,應該是常至義。”
陌孤寒狀似無心般低聲道。
月華心中一黯,當時有那麼多常家門生附議,陌孤寒不是看不明白情勢,他故意詢問二舅父,怕只是想借此挑撥她與常家的關係吧?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與常家,已經沒有多少關係了。
“大抵,他只是覺得,妾身與江山不能相提並論罷了。”
這話一舉雙關,陌孤寒終於要來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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