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拘謹地抻抻她的袖子:“娘,我有些緊張。”
廉氏扭過頭來,將她頭上略微歪斜的一支鎏金鏤空步搖扶端正,悄聲叮嚀道:“別怕,就按照為娘交代給你的做,準保沒錯!”
“可是,我聽聞今日二叔三叔五叔他們府上三位嫡女今日都來了,太皇太后究竟是怎樣一番心思?”
常凌煙心裡有些忐忑,不安地瞅了一眼不遠處的車轎。
廉氏也略作沉吟,搖搖頭:“母親也專程去你五叔府上探過口風,你五嬸孃那隻老泥鰍,嘴裡什麼話都套問不出來。一會兒你便看著母親臉色行事。左右在這樣的場合,若是能露露臉總是好的,即便皇上不動心,朝中那多王孫大臣,能在這御宴之上,都是有頭臉的,家世顯赫,隨便撥拉一個,也是一輩子榮華富貴。”
常凌煙不屑地撇嘴:“王孫公子算什麼?女兒一樣都看不上,即便是那風流滿長安的邵子卿,女兒也要掂量掂量。”
廉氏笑得合不攏嘴,彎了眉眼:“我家女兒就是有骨氣!母親也盼望著,你能得了皇上青睞,只要能有機會進宮,管保比那褚月華風光!”
走在最前面的常樂侯心裡略微有些賭氣,這樣的宮宴場合,按照道理來講應該是嫡長女凌曦隨同一起才是,這廉氏未免也太偏心了。
他扭頭不見了孃兒倆,連聲不耐煩地催促:“快些行路,可莫像上次那般耽擱,捱了一頓訓斥。”
廉氏忙不迭地扯了常凌煙的手,一路緊趕慢趕,唯恐落了後。路上便見了二爺常至義府上未出閣的那位嫡女,裝扮得端莊溫婉,跟隨在司馬氏身後,見了廉氏三人,主動上前行禮。
司馬氏抬眼打量常凌煙一身廣袖束腰低胸羅衫裙,唇角噙著一抹冷笑,清冷地敷衍兩句,便盛氣凌人地揚長而去。
廉氏面上不敢發作,心裡卻愈加氣惱,咬牙叮囑常凌煙:“一會兒若是有機會,一定要將她府上那丫頭比下去!看她司馬氏怎麼得意?”
常凌煙低頭看自己裝束,再次感到不安,將領口用披風掩好:“女兒也覺得今日這裝束有些不太合宜,領口處冷風嗖嗖的,都被吹得麻涼了。”
廉氏緊走幾步:“一會兒到了乾清宮有熱燙的地龍,到時候外面披風一脫,管保你這身段在臃腫的人堆裡扎眼的很。”
常凌煙點點頭,隨著廉氏,進了乾清宮。暖融融的春意立即撲面而至,將她從頭至腳全部包裹起來,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立即有宮人上面,幫她除掉身上的暖裘披風,她一襲鵝黃束腰羅裙包裹的玲瓏身段便顯露出來。
她的羅裙領口開得極低,胸口的渾圓豐滿幾乎噴薄欲出,被鵝黃的色澤映襯得愈加白皙晶瑩。而她因為長期練舞的緣故,腰身極細極柔,不盈一握,曳地的羅裙上,用五彩絲線繡了幾朵或怒放或半綻的水仙,將袒露的妖豔遮掩幾分,顯得素雅許多。
在這個滴水成冰的嚴冬裡,觸目所及之處,婦人們皆包裹得嚴實而臃腫,豎起的領口恨不能將半張臉全都遮掩起來,她的裝束無疑引來大殿中眾人或驚豔或鄙夷的目光。
常凌煙褪去披風后,便覺得有點冷,情不自禁地聳起雙肩,微抬了下巴,用最得體溫婉的笑意向著大殿裡逡巡了一圈,心中多少有些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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