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怎樣?”褚慕白關切地問。
月華搖搖頭:“慕白哥哥,你怎麼會來這裡?”
邵子卿此時也幽幽醒轉過來,捂著腦袋一聲*:“頭好疼!”
褚慕白嗔怪地道:“不是叮囑過你,近日不要胡亂走動,你怎麼還這樣任性,竟然甩開了初九,冒冒失失地跑出來?也多虧我今日回來得早,覺察端倪,逼問起香沉,才知道你和邵相二人來蘭若寺了,趕緊一路追過來,否則你和邵相豈不危險?”
“慕白哥哥?你是太平將軍褚慕白?”一旁的姑娘激動地出聲問道。
褚慕白抬起頭來,對於她的激動有些莫名其妙:“正是,難道姑娘識得在下?”
姑娘目光遊離過去,支支吾吾道:“太平將軍的威名,滿長安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褚月華這時候方才將前因後果串聯起來,也是暗自懊惱自己不應該一時賭氣,任性妄為,“哎呀”一聲驚叫:“適才多虧姑娘出手搭救,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姑娘低頭看看自己一身血漬,搖搖頭:“還好他們手下留情,沒有對你下殺手,否則我一個人還果真招架不住。”
月華在褚慕白的攙扶下,站起身來:“還不知道姑娘如何稱呼,好俊美的身手。”
“我叫子衿。”姑娘落落大方,絲毫也不忸怩。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的子衿?”
姑娘羞暱地點點頭:“據說是的。”
“聽子衿姑娘適才說話,難道識得月華?”
子衿忙不迭地搖搖頭:“我長這麼大,第一次進京,哪裡識得你?適才......適才不過是聽他們說你是長安王朝的皇后,想著若是能救了你,定然能夠討賞,所以就不自量力地出手了。”
一旁的初九鼻端冷哼一聲:“口口聲聲行俠仗義,還以為多麼亮節高風,原來是要錢不要命的主。”
姑娘可不甘示弱,立即反唇相譏:“本姑娘我乃是鏢師,本來就是在刀尖上行走,拿命換錢的營生。不過今日這一鏢,有些大而已。”
“原來子衿姑娘竟然是個鏢師,女中豪傑,怪不得有這樣好的身手,月華失敬。”
姑娘受了奉承,明顯興奮起來:“好說好說,不過是養家餬口而已。”
月華見她性子爽快,又加上她捨命救了自己,心中感激:“子衿姑娘說自己是第一次來京城,請問仙鄉何處?在京城可有落腳之處?”
子衿搖搖頭:“老家比較偏遠,遠在開封,這次押鏢回程路過京城,在客棧落腳,聽聞此地盛景頗負盛名,所以盤桓兩三日,過來看個熱鬧。正好遇到歹人行兇,自然不能坐視不管。”
月華莞爾一笑:“月華的住所雖然寒酸,但是勉強可以落腳。姑娘若是不嫌棄,便跟隨月華一同回去,耽擱幾日,也好讓月華略盡地主之誼。”
子衿立即眉開眼笑:“自然求之不得。”
初九欲言又止,顯然是對於這位來歷不明的姑娘仍舊不放心。子衿得意地瞪了他一眼,一聲冷哼。
出去的侍衛陸續回來,一無所獲,眾人也只能先行回楓林,將此地善後事宜交付給官府。
褚慕白等人都是一路快馬加鞭趕至蘭若寺,月華與子衿同乘,邵子卿騎馬,心事重重,明顯心不在焉。
月華只道他定然是因為私自帶自己出楓林之事愧疚,到達楓林,分手之時免不得玩笑著勸慰幾句。
邵子卿苦笑一聲:“確實是子卿今日莽撞,又不自量力,即便娘娘不怪我,子卿心裡也愧疚難當,只能去聖上面前負荊請罪了。”
月華將他拉至一旁,促狹地眨眨眼睛:“你這是想要出賣我麼?”
邵子卿一愣:“什麼意思?”
“此事我已經告訴慕白哥哥和初九,全都是我自己貪玩,脅迫你助我。你若是全部將過錯攬到自己身上,那豈不是出賣了我?”
邵子卿聞言雙唇緊抿,有些生氣:“娘娘這是將子卿當做什麼人,這樣的事情怎麼能讓你揹負責任?分明就是子卿攛掇你外出遊玩,方才招惹出這樣的事端來。子卿自然會到聖上跟前稟明情況,請求責罰,與娘娘沒有任何干系。”
子卿的話義正言辭,言罷不待月華勸解,便扭身上了馬車,帶著浮生醉夢的花魁娘子絕塵而去。
月華心裡有些愧疚,此事的確是因自己而起,又是自己一時任性,若是陌孤寒聞聽此事之後,果真怪罪邵子卿,他豈不是受了自己拖累?
褚慕白自然知道她的心思,上前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