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會劃開自己的臉,令自己皮開肉綻。
門外有動靜,門上的鎖”咣啷“作響,殿門被推開。
是兩個錦衣侍衛,皇上身邊的。
小丫頭覺得自己猶如劫後餘生,“噗通”就跪在了地上,磕頭不止。
“兩位大哥救命,求求你們,放我出去吧,讓我做什麼苦差事都可以,我留在這裡會沒命的。”
兩個侍衛並不理會她,徑直繞過她身邊,走到寢殿門口,揚聲喊:“泠貴妃,皇上有請。”
泠貴妃手裡握著那枚簪子,已經氣急敗壞地追到了外殿,聽到陌孤寒傳召,心裡難免還是一喜,手中簪子“噹啷”掉落在地上。
皇上傳召自己,是他心生惻隱了嗎?
她忙不迭地攏攏髮鬢,一抬下巴,恢復從容:“你們暫且退下去,容本宮梳洗。”
那錦衣侍衛卻是極為鄙夷地看了她一眼,那眼光令她十分地憤怒,在這紫禁城裡,誰敢那樣打量自己?
另一個侍衛用更為鄙夷的語氣道:“皇上有令,宣泠貴妃速速前往乾清宮聽審,不得有誤。”
聽審?泠貴妃的心裡就是“咯噔”一聲,皇上是要審問自己。
她勉強按捺住心裡對兩人不敬所產生的怒火,出言詢問:“案子是不是有了新的進展?皇上是不是捉到真正的兇手了?”
侍衛搖搖頭,極為冷硬地甩給她一句:“不知道。”
這是什麼態度?
泠貴妃的火氣瞬間又升騰起來,還未出聲詰問,兩人已經更為無禮地闖進寢殿裡來:“泠貴妃,請吧。”
泠貴妃不傻,她從兩人對她的態度裡,已經敏銳地覺察到了不妙。
宮裡的人見風使舵,那眼睛都尖的好像針鼻一樣,他們不可能無緣無故用這樣的態度對待自己。但凡事情有轉機,或者太后給自己撐腰,這些奴才也不敢怠慢。
兩個侍衛上前,毫不客氣地催促道:“走吧,皇上等得急了,我們吃罪不起。”
泠貴妃滿懷忐忑,驚慌地摸摸頭髮,惡狠狠地瞪了門外畏畏縮縮的小丫頭一眼,“死了嗎?一直杵在那裡!快些尋個帕子給本宮把頭髮包起來!”
小丫頭戰戰兢兢地跑進來,手忙腳亂一通翻找,翻出一方黑緞帕子,將泠貴妃的頭髮包起,指尖一頓,略一猶豫。
“好了沒有,磨磨蹭蹭的?”
“好了。”小丫頭垂下手。
泠貴妃伸手摸摸頭上帕子,跟隨兩個侍衛來到乾清宮,一路上心裡就和敲鼓一般,亂糟糟的,十分不安。
乾清宮正殿的大門大敞,門口侍衛林立,面無表情,猶如羅剎,顯得格外森嚴。
這裡是泠貴妃慣常來的地方,今日裡換了一種心境,就覺得那簷柱上的描金騰龍,院子裡的瑞獸石雕,還有那彩漆描繪,都有些猙獰。彷彿鋪天蓋地地向著自己砸過來,就連喘息都有些困難了。
貴妃娘娘請進吧!
侍衛一擺手,彷彿請君入甕一般。那黑洞洞的殿門就像是大張的怪獸的嘴,一口就能將她吞噬。
她腳下生怯,在門口踟躕了上片刻。
“怎麼,泠貴妃,你在怕什麼?”
門裡傳來陌孤寒冷硬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溫度。
泠貴妃一咬牙,提起裙襬,邁過那道朱漆門檻。
大殿裡,陌孤寒居中而坐,帶著鄙睨萬物的盛氣凌人,那渾然天成的霸氣令泠貴妃不得不昂視,心生敬畏。
這個男人,是她窮其一生所敬慕的,舉世無雙,獨一無二的偉岸男子。面對他,猶如高山仰止,猶如面對浩瀚的星空。哪怕,陪伴了這麼多年,那種敬慕絲毫未減,反而根深蒂固。
雖然,她為了能永遠留在他的身邊,為了後半生的幸福,不擇手段,背叛了他。
泠貴妃撫摸著已經滾圓的小腹,嬌滴滴地喚了一聲:“皇上。”
殿門在她的身後緩緩合攏,阻斷了外面的最後一縷陽光。整個大殿裡變得陰森起來。
“坐吧。”
陌孤寒冷不丁地出聲,聲音就像結了冰,毫無波瀾。
他的龍椅下方一丈開外有一把椅子,提前準備好的。
泠貴妃一步步蹭到跟前,坐下來,就要抬著臉看陌孤寒,中間隔著一直無法逾越的距離。
“皇上。”她又一次委屈開口,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月華說,你好歹也是個孕婦,無論犯下多大的罪過,都不能苛待了。”
陌孤寒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