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慕白並不說話,他身後的子衿冷冷一笑:“真是恬不知恥,慕白哥哥只是奉命過來,換取血參而已。”
李騰兒斜睨子衿一眼,並不著惱,嘻嘻笑道:“子衿姑娘這是想著故意惹惱我,然後激我毀約,那樣皇后娘娘就得不到血參,不能身體康復。哎呀呀,褚將軍的確是對娘娘兄妹情深,但是子衿姑娘也用不著吃醋,耍這樣歹毒的心腸啊?”
仇子衿被汙衊,立即氣得臉色漲紅:“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難不成世間每個人都像你這般不要臉皮麼?”
李騰兒“咯咯”嬌笑:“哎呀,說中心事,惱羞成怒了。褚將軍可要小心提防你身邊的人喔,這女人妒忌起來,可是比那黃蜂尖,蠍子尾還要狠毒幾分。”
仇子衿一抖手中的紫金刀,就要上前跟李騰兒拼命。被褚慕白攔住了:“她說什麼你就只管當作聽不到就好。”
仇子衿得褚慕白護著,心裡方才平衡一些,憤憤地冷哼一聲,將紫金刀還鞘,強忍了怒火。
李騰兒一撇嘴,衝著褚慕白拋去一個哀怨的眼神:“跟個木頭一般,果真是不懂風情。”
褚慕白佯作未聞:“公主要的弓弩已經給你全部帶了過來,一共三千把,一把不多,一把不少,請公主驗收。”
李騰兒嫋嫋娜娜地走過來,行至褚慕白馬下:“你就不能下馬說話麼?這樣讓本公主仰著臉看你,脖子都快斷了。”
褚慕白翻身下馬,將馬韁搭在馬背之上,依舊一言不發。
身後計程車兵將幾箱諸葛弓弩抬過來,開啟箱蓋,一字排開,請李騰兒驗收。
李騰兒揮揮手,身後鐵衛上前,每人從箱子裡拿出一把弓弩,在手上掂掂分量,疑惑地看一眼褚慕白,然後重新仔細端詳。
“啟稟公主,這些弓弩都是空的。”
“空的?”李騰兒一挑眉毛,上前接過弓弩,一把就熟練地開啟了填充弩箭的機關,然後扭過頭來,質問褚慕白:“褚將軍,這是怎麼回事?貴國這是什麼意思?”
褚慕白緊盯著她手上的動作,心裡一動,淡然一笑:“所有配備的弩箭,慕白已經命人護送前往邊關,交付到貴國手上。等李騰兒公主回國,路過關口之時,可順路帶回。”
李騰兒沒想到褚慕白竟然還留了這樣一手,不禁一愣,:“怎麼,褚將軍難不成還擔心騰兒我在貴國的領土上燒殺搶掠不成?”
褚慕白看也不看她一眼:“不,慕白只是擔心弩箭沉重,騰兒公主一路勞頓,運送起來不方便而已。”
李騰兒將弓弩丟回去,拍拍手,徑直走到褚慕白跟前,嫵媚一笑:“沒想到褚將軍竟然還是這樣憐香惜玉的人。不過,我不檢查,如何知道你們皇帝有沒有在弓弩之上做下什麼手腳?”
“公主適才手段那般熟稔,顯而易見,對我們的連環弓弩內部構造瞭如指掌,這弓弩是否有問題,那是一目瞭然。更何況,公主殿下親自護送血參而來,對於我褚慕白而言,算是大恩,我褚慕白磊落光明,不會做這種言而無信的勾當。”
李騰兒抿著嘴點點頭,衝著褚慕白吐氣如蘭:“長安人素來狡猾,也就只有你勉強還可以相信。”
褚慕白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微微低頭,向著李騰兒伸出手:“血參呢?”
李騰兒擊掌,立即有士兵從帳內捧出一長條木盒。
“這血參騰兒早就準備好了,即便是你長安皇帝小氣,不願意用弓弩交換,騰兒這血參也是要給皇后娘娘的。”
“是嗎?”褚慕白微微轉身:“慕白臨來的時候,皇上曾經叮嚀過,若是騰兒公主得了便宜賣乖,說出這樣的話來,慕白不用太客氣,可以將弓弩原封不動地帶回去。”
李騰兒又是一愕:“褚將軍也相跟著學壞了,跟你開個玩笑而已,怎麼竟然也當真了?”
褚慕白微微一笑:“我也是跟騰兒公主開個玩笑而已,你也不用當真。”
李騰兒轉身將血參接在手裡,一臉為難:“可若是騰兒將血參交給褚將軍,貴國再出爾反爾,不將弓弩交給騰兒怎麼辦?這樣的空匣子要來也沒有用途。”
“騰兒公主是個痛快人,你說應該怎樣?”
李騰兒佯作思考片刻,歪頭上下打量褚慕白一眼,眯著眼睛似乎不懷好意道:“要不這樣,等到皇后娘娘服下血參,身體康健之後,褚將軍護送騰兒出關如何?”
褚慕白還未說話,一旁的子衿便立即一口回絕道:“不可能!”
李騰兒白了她一眼:“本公主又沒有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