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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洩露實情

月華費盡心思保下纖歌,出了悠然殿,便藉口透氣,帶著玉書去了御花園。

她一直在惦記著端木氏。

雖然只是兩面之緣,但是自己好歹承受了她這麼大的人情,總是要有所報答才是。即便端木氏一再強調,讓她不能有婦人之仁,可她無法做到不聞不問,過問一聲總是應該的。

她不敢明目張膽地刻意去打聽關於端木氏的訊息,唯恐招惹了別人懷疑,尤其是,自己身邊還有太皇太后的耳目魏嬤嬤。

昨夜裡,她一直支楞著耳朵聽慈安宮方向的動靜,可是一直安靜極了,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今日太皇太后看起來也是若無其事。

也許,沒有訊息就是最好的訊息,可能端木氏只是重新靜悄地回到了冷宮裡。

只是宮裡看起來這樣平靜,月華反而覺得反常,因為,太皇太后絕對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這就是耳目閉塞的弊端。可能昨夜裡,慈安宮裡曾經發生過什麼轟轟烈烈的事情也不一定,只是太皇太后封鎖了訊息,而自己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她實在忍不住,只是想著,若是端木氏果真回到冷宮裡,自己或許還能為她做點什麼。

她在御花園裡徘徊半晌,也沒有看到昨日裡那個宮婢水悠。猶自不死心,下午又出來,帶了兩隻兔爺掩人耳目,自己坐在離那木屋不遠的長椅上守株待兔。

水悠終於過來,手裡拿著修剪花木的長柄剪刀,蹲在離月華不遠的花叢邊,裝作修剪花枝。

月華尋個藉口打發了身邊伺候的玉書。

“她怎樣了?”

水悠一直低著頭,月華聽到有輕輕地吸鼻子的聲音,然後她抬起袖子偷偷地抹了一把眼睛。

“走了,是嗎?”

水悠低低地“嗯”了一聲,從懷裡摸出一瓷瓶遞給月華:“她讓奴婢交給您的。”

月華知道那是什麼,默然片刻,並不伸手去接。

“可不可以先放在你那裡?”她略有為難:“如今我身邊也沒有什麼可靠的人,存放在乾清宮裡不太合適。等有合適的機會,我再向你討要,一定將她風風光光地葬進皇陵裡。”

水悠不過略一沉吟,覺得月華的顧慮是對的,便重新納入懷裡。

“以後就跟著我吧。”月華輕聲道。

水悠搖搖頭:“奴婢這個差事可以四處走動,行事方便些。若是跟在娘娘身邊,再接觸別人就會招眼了。”

“好,”水悠顧慮周全,月華也不勉強:“等我完成了她的託付你再來我跟前伺候,我答應她好好照顧你們的。”

水悠低低地應一聲。

“你跟了她許多年了是嗎?”

“我父母的命都是她給的,我進宮就是為了報恩,只是並沒有真正伺候過她老人家。”

“她走得……還……”

月華想問端木氏走得是否痛苦,又覺得自己多此一問,太皇太后必定不會讓她走得輕鬆。

水悠點點頭:“謝娘娘關心,我家主子雖然心有遺憾,但是聽說卻是笑著走的,很從容。她早已經病入膏肓,能在臨死之前安頓好身後事,已經是心滿意足。”

“我以為她會去找太皇太后同歸於盡。”月華如實道:“昨夜裡一直在留心慈安宮裡的動靜。”

水悠低著頭,有些難過:“她的確原本是這樣打算的,她說就算是死也要轟轟烈烈,不甘心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去了。但是昨日裡御林軍搜查得極嚴,她說自己若是能夠潛入慈安宮裡,太皇太后一定會疑心有人暗中助她。

若是追查下來,奴婢可能就會受牽連,娘娘與她見面的事情沒準兒也會暴露。所以,她不得不放棄了。御林軍搜查到她的行蹤時,她不想到太皇太后跟前再受羞辱,自己撞上了御林軍手裡的銀槍。”

她的眼淚“噼裡啪啦”地掉落在腳面上,聲音哽咽著,雙肩一直顫抖。

月華一陣默然,心裡難免就有些感慨。

人們都說:人爭一口氣 佛受一爐香。端木氏明明有出宮重新開始新的生活的機會,哪怕只能改名換姓,忍辱偷生。她卻固執地選擇留下來,在悽惶可怖的冷宮裡度過了自己人生的大半時光,臥薪嚐膽,誤了自己的風華正茂。

她是一個頑強得就像磐石一樣的女人,她一邊忍受著太皇太后的摧殘與*,一邊暗中謀劃,忍辱負重,可惜最終,卻也只落得一槍穿心而過。曾經風光一時的一代皇后,殞命皇宮,卻是悄無聲息,連個波瀾都沒有。

水悠不說,月華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