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婕妤此言何意?”褚慕白驚訝地問:“子衿她是不是惹禍了?”
“褚將軍是真不知情,還是裝作不知?”
褚慕白搖搖頭,正色道:“有什麼話,還請雅婕妤據實相告。慕白只是單純想讓子衿進宮保護皇后娘娘,許多事情顧慮不太周全。”
雅婕妤上下打量他兩眼,一身正氣,英武逼人,令人不敢咄咄直視。她方才一聲冷哼:“前幾日本宮宮裡鬧鬼一事,褚將軍大概也聽說了吧?”
褚慕白點點頭:“略有耳聞。”
雅婕妤譏諷一笑:“那褚將軍覺得,這世界上真的有鬼怪麼?”
褚慕白一愣,不解何意:“此事慕白不敢妄言。”
“呵呵,褚將軍如今竟然也會打官腔了,說話滴水不漏。不妨明白告訴你,此事就是你那仇子衿搞的鬼。”
“什麼?”褚慕白大驚失色:“不可能吧?”
“若是沒有真憑實據,本宮會到褚將軍跟前興師問罪麼?她利用衣架撐起鶴妃的衣服,扮鬼驚嚇本宮,害得本宮臥床多日,還被人看了笑話。如今,那套衣服就在本宮的宮殿裡存放著,準備交給太后主持公道,看看究竟是她自己肆意妄為,還是皇后主使的?褚將軍,你說,本宮這樣做不過分吧?”
褚慕白一頭冷汗已經涔涔而出,他相信,月華定然不會主使子衿做出這種荒唐的事情。前一陣,風聞雅婕妤與月華之間有些矛盾,難保不是子衿嫉惡如仇,擅自做主,給月華出氣去了。
他對雅婕妤說話客氣,但是不代表愚笨。若是雅婕妤手中果真有什麼確鑿的證據,怕是早就迫不及待地捅到太后和陌孤寒那裡去了。偏生特意跑到自己跟前質問,要麼是套取他的話,要麼就是有什麼詭計。
他挺直脊樑,微微一笑:“此事雅婕妤若是果真有什麼真憑實據,便到皇上跟前去言說言說,讓皇上給主持公道。子衿頑劣,也應當受到懲罰才是。”
雅婕妤“呵呵”輕笑:“看來那仇子衿在褚將軍心目中的位置也不過爾爾,褚將軍這是不打算管了。”
“子衿如今身在宮中,那雅婕妤打算讓微臣如何管教呢?”
雅婕妤伸指撣撣衣袖:“這就是褚將軍你自己的事情了,本宮如何敢指手畫腳的?本宮今日就是好心提醒你一聲,這仇子衿這般放肆,早晚惹下滔天大禍來,到時候,連累了皇后不說,褚將軍怕是也無法獨善其身了,你自己三思而後行吧。”
說完這席話,看也不看褚慕白一眼,扭身便揚長而去。
褚慕白站在原地沉吟片刻,也昂首闊步地轉身離開,直接奔清秋宮方向而去。
他作為朝廷官員,自然不能隨意在後宮走動,但是太監宮人們都識得他,說一聲,便立即有小太監飛奔著去了清秋宮,告知給玉書知道,將仇子衿喊出來。
子衿這些時日在後宮裡悶得快要生黴了。冷不丁地聽到水悠說褚慕白在前面等他,頓時喜出望外,一陣風一樣地卷出來,腳底生風,就撲到了褚慕白跟前。
眼見自己朝思暮想的情人就在自己面前,子衿雀躍著,一把就拽住了褚慕白的手:“慕白哥哥,你可來看我了,子衿頭頂快要悶出豆芽來了。”
身邊還有太監在,褚慕白將她的手一把甩開:“這是在宮裡,規矩一些。”
子衿悄生吐吐舌頭,扮作鬼臉,拖長了聲音道:“知道啦,像個老夫子一般說教。”
褚慕白對於她的不以為然有些不滿,正色道:“這不是說教,是常理。”
子衿滿心歡喜,見褚慕白一本正經,就像是被潑了一瓢冷水一般,彎起的唇角慢慢耷拉下來。
“我怎麼了?做錯什麼了?一見面就劈頭蓋臉地教訓我?”
褚慕白將她一把拽到一旁僻靜處,低頭盯著她,一字一頓道:“進宮之前便叮囑過你,要你謹言慎行,千萬不要給月華闖禍,你是不是沒有做到?”
子衿揚起臉,滿是委屈:“我已經儘量約束自己了,成日遵規守矩,給這個磕頭,那個請安的,還想讓我怎樣?”
“我並沒有讓你怎樣,就是讓你安分一些,聽月華的話就好。我問你,雅婕妤宮裡鬧鬼一事,是不是你做的?”
子衿這兩日心裡的愧疚早就被惱意取而代之,面對著褚慕白的質問,立即反問:“是誰告訴你的?”
“你不要問我是誰告訴我的,我就問你是不是真的?”
褚慕白的語氣極重,望著子衿劍眉緊蹙,聲色俱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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