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明白了。”沈光略一遲疑,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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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幾日京都裡風平浪靜,既然王君臨已經掌握了名單,夜鷹方面隱藏在暗中的力量全力運轉,順藤摸瓜調查下去,挖出一些切實的證據並不是什麼難事,更何況這些人做事如此肆無忌憚,從未想過會有人查他們。
在所中榜單出籠之前,一直沒有什麼驚悚的訊息在官場上傳開,而最後定三甲,王君臨偷偷塞進去的那十幾個有真才實學的寒門士子居然沒有被剔出,顯然被高潁和周成言當成了自己人。
而高潁和周成言,主要精力在彼此身上,所以對於已經完成差事的王君臨關注明顯不夠,竟然沒有看出這裡面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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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是九月中旬。
下了兩場雨後,酷暑的日子終於結束,天氣漸漸變涼。
在眾考生等待發榜的這段時間裡,很多人都聽說許敬宗肯定能夠高中不說,而且不是狀元就是探花或者榜眼,背後又有東宮和越國公這兩個龐然大物支援,可以說前途無量,所以免不得趁著榜單下來之前,提前宴請許敬宗。
許敬宗來者不拒,宴會上也坦然接受了所有人的吹捧,幾天下來,他自己都感覺自己若是入不了前三名,簡直就是天理難容。
本來科舉考試,天子主持殿試的出現是在北宋初期的時候才出現,但在王君臨一個多月前有意提出這個建議之後,楊堅欣然採納。從而讓天子殿試提前出現了近四百年。
王君臨當時的建議完全就是按照他所瞭解的歷史上宋朝之後的殿試模式,而楊堅也幾乎完全同意,比如殿試上不會黜落考生,僅僅是決定名次高下。只要能登上禮部試的錄取名單,那便是一榜進士。
狀元、榜眼和進士這些詞是高潁和周成言等人想出來的,是出自何種典故王君臨不知道,但他卻記得在原本歷史上唐朝科舉成熟之後才有 “三甲”分類的,即殿試第一等的稱為“一甲”,賜“進士及第”;第二等的稱為“二甲”,賜“進士出身”;第三等的稱為“三甲”,賜“同進士出身”,統稱進士。一甲、二甲、三甲各取若干名,一甲僅限三名,二甲、三甲則各取若干名。一甲的第一名叫狀元,一甲的第二名叫榜眼,一甲的第三名叫探花;而“三甲”,實際上是殿試的末等。
可是當他提出殿試之法之後,楊堅安排下去,高潁、周成言等人竟然自然而然的研究出了三甲之之法,王君臨這幾天時不時的再想這是歷史的巧合,還是歷史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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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一日,道路兩旁秋葉落落,枝上小鳥成歡成對,正是喜氣盈盈的秋收之季。地處京都西側距當日考院不遠處的尋常客棧裡,在等著考試結果的各地學子們都心慌慌地聚集在樓下,桌上沒有擺什麼酒菜,因此這些學生們此時根本無心飲食,將心思全放在了打聽訊息上面。
“沒戲。”一位從雍州來的學生苦笑著搖頭道:“想來想去我等這些寒門士子能夠高中的可能性太小。”
“子明兄何出此言?”坐在他旁邊的那位學生面色微黑,但眼睛很亮,正是那位在考院因為夾帶被王君臨放過一馬的房喬。
房喬來自齊州臨淄人,家裡也有近百畝地,算是小地主,但與門閥世家相比,依然是螞蟻和大象的區別,不過倒擁有了讀書的基本條件。與其他人不同,因為在考場上他大膽的向王君臨問出那句能否高中的話,而當時王君臨對其點了點頭的緣故,他此時的心情和在坐的其他人不同,倒是極為放鬆。
此時他從桌上夾了一筷老醋泡花生吃了,一面嚼著,一面含糊不清說道:“子明兄乃是幷州出名的人物,一手策論寫得精彩至極,前幾日大家看過之後都是讚不絕口,應該可以上榜吧!”
被稱為子明兄的書生,姓劉,子明是他的字,雍州天水郡人,二十七八歲,看起來性格穩重,頗為世故,此時看了其他人一眼,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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