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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血性,不代表就是獸性,就不會用腦子思考問題,所以十七名被斬首將官的心腹和部分親兵都沉默了,將自己的身子低了低,此時想著的是要怎樣才能偷偷地逃出大營。
殺人立威,王君臨滿意地看著臺下,心想李從睿的話果然是對的。
然而事情還沒有完,不將那十七人的心腹全部揪出來,王君臨又怎麼會放心將這三千人控制在手中。
王君臨站在高臺上說道:“昨夜,有人意圖煽動大軍譁變,這些人是共犯,自然是不能輕饒的。”
說著這些話,王君臨轉身隱晦的快速指著臺下十幾個方向,向旁邊西北邊軍諸將問了幾句話,隨後他念出了二十多個人的名字。
隨著這二十多個名字被念出,臺下的官兵們漸漸畏懼地移動著,恨不得離那被點到名的人越遠越好,倏然間,操場上便多出了二十多個小圓圈,小空地,空地上站著二十多位面色慘白的人。
王君臨一揮手,展鵬便帶著五十多名護衛拔刀走了下去。
雖然也有人在絕望之境勇起反抗,怎奈何已是困獸,啪啪幾聲便被砍翻在地,只是在死亡之前,徒增了一次痛苦罷了。
又是二十幾聲血腥而殘酷地響聲,二十多個人頭落地,血水塗染著高臺。
王君臨身處其間,卻是面色不變,眯眼看著漸漸移至頭頂的太陽,知道這三千軍隊算是徹底掌控在了自己手裡,而且軍心沒有怎麼受到影響,便是重新穩定下來,士氣也未掉落。
然後,王君臨現場進行人事調整,李從睿依然為果毅都尉,上官虎和牛進達接替了被殺的兩個都尉,各掌一千人,那十六個軍官中的部分人得到了提升,最終空下來的十五個空位則被王君臨挑選的十五個護衛所擔任。
讓各級將官將自己所屬人員帶下去,不管新上任的牛進達和上官虎等人如何施展手段統領部署,掌控部隊,王君臨迎來了沈光派人八百里加急,輾轉多地,終於找到他的信使。
王君臨看了沈光信中所說情報之後,幾乎兵不血刃拿下三千人馬的喜悅頓時煙消雲散,旁邊許敬宗見此也是心中一跳,隨手接過王君臨看完遞過來的信,看了起來。
剛看了開頭,許敬宗便臉色一變,站了起來失聲道:“朝廷任命於仲文為雍州戰事欽差監軍,擁有節制行軍總管調兵之權。”
“陛下難道不知道於仲文的刑部尚書之職是因侯爺而丟失,那於仲文,乃至於氏對侯爺恨之入骨,陛下怎麼會同意這樣的任命。而且,對於仲文這樣的當過二品尚書的文官來說,一州之監軍之職實屬屈辱,他這明擺著是衝侯爺而來。”
王君臨卻已經恢復平靜,點了點頭,說道:“敬宗不妨往下看。”
許敬宗這才發現自己失態,暗叫慚愧,沉下心將沈光提供情報全部看完之後,深深嘆了口氣,一臉無奈和恍然的說道:“於氏好大的魄力,為了對付侯爺,竟然將滄州八百畝鹽田拿出跟皇室交易,換得這監軍之職,怪不得陛下明知於仲文是衝侯爺而來,還依然同意讓其擔任監軍。”
說到這裡,他眉頭緊緊蹙起,疑惑道:“只是……於氏雖然也是關隴大族,但比起獨孤門閥和元氏還相差不少,這八百鹽田恐怕已經是於氏的一半家當,他於氏族人不下三千,私兵、僕從加起來更是兩三萬人,多少人依靠這八百畝鹽田而活,而於氏也絕非於仲文一個人說了算,內部怎麼會同意拿八百畝鹽田進行交易。”
王君臨看著許敬宗,讚賞的點了點頭,他很滿意許敬宗能夠在這麼快的時間內看清楚這件事情的幾個關鍵之處,冷笑著補充道:“我若是沒有料錯的話,這八百畝鹽田恐怕並非是於氏一家承擔,那楊素和關隴李氏暗中定是與於氏達成了某種交易。”
許敬宗聞言,不由眼睛一亮,說道:“侯爺是說楊素與關隴李氏暗中給於氏其它補償,或者說是他們三家共同承擔了這八百畝鹽田的損失。”
王君臨點了點頭,嘆了口氣,說道:“沒錯。昨晚上到剛才我一直想不明白那李風雲為何為有如此大有膽子,敢勾結突厥人殺我,難道就不怕事後陛下震怒。但如今有了於仲文擔任監軍一職,完全可以幫他遮掩,只要殺了我,不留下證據,陛下也無話可說,畢竟於仲文是陛下自己派來的監軍。”
“侯爺,陛下這也太……”許敬宗將大逆不道的話沒有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