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糖瓜兒粘;二十四掃房日;二十五糊窗戶;二十六燉大肉;二十七殺公雞;二十八把面發;二十九蒸饅頭;三十兒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伴隨著陣陣稚嫩的童子聲音,南宮翎掀開車簾望著兩側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
上一世,有多少次走這條道路,又有多少次前去長安寺和蕭逸見面?
長安寺……那個夢魘一般的地方,又是她那一世落腳為根的地方……
上一世,京城裡的任何風吹草動,都能第一時間掌握,這樣強大的情報網,是誰建立的?
還不是她嗎?
可是建立起來的情報網,讓蕭逸站在了最高的位置上,也讓她摔到了地獄裡。
這一世……她絕對不會再做一次笨蛋,絕對不能。
長安寺裡面有一棵千年的銀杏樹,這一到冬季,滿地金燦燦的落葉……
以前南宮翎最喜歡坐在樹下沉思……
陪同閆氏老婦人拜了拜菩薩,回廂房的路上,不知不覺,南宮翎又回到了這個地方。
這個夢崛起的地方,這個夢碎裂的地方。
樹枝搖曳,樹下依舊是黃豔豔的銀杏葉子,只是……人已變。
上一次動心是因為什麼?
好像是她撫摸著這棵老銀杏樹,落淚,而他走近為她拭去淚珠。
那是第一次有人在乎她,讓她感受到了人的溫暖……
彷彿溺水的人,抓住這個浮木,便緊緊的抓住,不肯鬆手……
她為什麼那麼傻,以為那人真的待她真心?
是她忘了,這人世間,她從未真的幸福過……
突來的幸福,太猛然,她接不住……只能看著幸福擦肩而過,留下滿身傷痕……
一隻手觸碰到她的臉,她愣住,這是一種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氣味……甚至不需要抬頭……
輪迴罔替,同樣的地點,同樣兩個人,同樣的動作,再次發生。
只是這一次,她的心境已變。
“你來是為了?”
祁王蕭逸很詫異,這南宮家的大小姐沒抬頭便知道是他嗎?
或者她說的“你”並不是他蕭逸?
好奇讓他再次伸出手,想接住那未滑落的淚,卻被她的手抓住。
她的眼睛裡沒有錯愕更沒有詫異,只有那彷彿早就知道的神情,看來她知道是他。
只是,他與她見面沒那麼多,她如何不用抬頭便知道他的?
他對她的興趣越來越多了,這是個謎一樣的女人。
“男女,授受不親。這長安寺是莊重的寺院,請祁王自重。”
她的眼睛清明而又透徹,彷彿上好的琉璃,璀璨的讓他難以移開眼去。
只是怎麼樣的女子,才會擁有這樣的眼眸?
南宮翎拿出手絹,慢條斯理的給自己擦著眼淚,心裡則是悶悶的……
真是該死,她怎麼會在這裡重蹈覆轍?南宮翎,你忘了剜心之痛了嗎?
竟然還因為他的拭淚,而有所觸動。
這一生重活可不是白活!難道你還要再一次面對他的背叛和拋棄嗎?
不……你不能!
南宮翎往後退了幾步,看向祁王蕭逸,眼神裡充滿了牴觸。
方才他若是沒有看錯,她流淚的時候是孤寂而又悲傷的,當他為她擦淚的時候,她是僵直了身子的。
她對他是有感覺的,對嗎?只是轉眼之間,猶如刺蝟一般,將自己團了起來,禁止他的靠近。
他很想問問她,到底怎麼回事,不過一瞬之間,兩種極端。
“你與本王很早之前可曾見過?”蕭逸不死心的問道。
“不曾。”
這聲音很冷,彷彿將他拒開千里之外。
不曾……說的太快,而他不信這樣的狡辯。
“看來南宮大小姐對本王比較上心。”,蕭逸彎起好看的嘴角,前傾身子,堵住她的去路,“在找你的婢女?”
她抬起頭,未答話,可是他卻能明白南宮翎的意思,看來是真的在找那個婢女了。
“你的婢女看著天下起了雪,便幫你去拿披風去了。本王路過,剛好看見你一人在這裡黯然傷心,就過來看看。”
攬月去拿披風?什麼時候?她怎麼不知道?
難道是剛才她陷入了回憶裡,沒注意到攬月說了些什麼?
“我聽說前段時間南宮二小姐又墜湖了,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