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到一半最是磨人,南宮文自認為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
“來人,給我潑水,澆醒!”
這句話放出戳動了李慧雲的心一般,她的心顫了顫,可即便如此,依舊是保持著夫人該有的風範。
面不改色?倒是會裝,只是你裝得下去嗎?
此時南宮玉感受到氣氛很不對勁,雖然她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知道自己不能就這樣什麼也不做。
“大姐,你猜這枝月醒來會說什麼?”
南宮玉一副看熱鬧的模樣,而南宮翎則是眼皮微抬,彷彿沒聽到一般。
“大姐?你這是怕了?才發了呆嗎?”
不得不說,這面如芙蓉又如何?容色傾城又怎麼樣?豬腦的女人,終究是被人拿來嗤笑的。
南宮翎抬起頭看著南宮玉,而南公玉以為自己的大姐害怕了,洋洋自得,“看來大姐被我說中了心事?”
南宮文看向這個嫡長女,他看得出這個嫡長女並不想搭理南宮玉。
這跳樑小醜一般的模樣,如此嘚瑟,如此不懂收斂,真的是慧雲親自教匯出來的嗎?
為什麼外面聽到關於這個庶女的口碑和說詞,與他眼前看到的不一致?
閆氏老夫人則是彷彿沒看到姐妹兩人拌嘴一般,眼睛只是盯著枝月若有所思。
南宮玉回頭剛想跟爹爹說南宮翎做賊心虛,卻發現爹爹竟然對自己表現出了不滿。
她做錯了什麼?難道說個事實也不行嗎?
就在南宮玉納悶的時候,南宮翎開口,低沉的聲音自帶氣場,讓南宮玉瞬間閉上了那烏鴉一般吱呀難聽的嘴。
“枝月既然提到我母親枉死的事,我必然……”南宮翎環顧四周,眼睛在李慧雲身上微微停頓一下,再回到南宮玉身上,“不依不饒,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不知道為什麼,李慧雲竟然有一種很被惡鬼盯上的感覺,那是一種死不瞑目回來復仇的惡鬼。
恍惚之間,李慧雲看到南宮翎的眼眸變成了血瞳。
儘管震驚,李慧雲到底是一頭老狐狸,只是調整呼吸,再次看向南宮翎的時候,血瞳變成了黑白分明的眼眸。
南宮翎奪過丫鬟遞過來的涼水,朝著枝月盡數潑了過去。
丫鬟望著大小姐,詫異的看著自己空落落的雙手。
方才大小姐是發了狠嗎?怎麼那麼大的手勁兒?她一個粗使丫頭都沒有大小姐這樣嬌生慣養的貴女力道大?
只是粗使丫頭不知道,上一世的南宮翎自從混跡軍營,早就沒有了矯情和嬌弱,只有一招制敵的狠厲和手勁。
枝月打了個冷顫,睜開眼,迷迷糊糊的看著周圍,當眼睛聚焦在李慧雲身上的時候,立刻大叫一聲。
南宮文到底是將軍,一個大跨步,抓住枝月,防止枝月撞柱而亡。
“說,前夫人到底怎麼了?”
枝月顫抖著身子,左右看著,手不自覺的抱緊自己。
隆冬臘月,滿身是水的枝月,已經被寒冷侵襲,牙齒打顫了。
“前……夫人……中了……冷霜凝……在藥裡……有支……草的藥裡……藥……”
枝月顫抖的說著,不僅是身上冷,更是心被南宮文嗜殺的眼神嚇了個魂飛魄散。
“冷霜凝?一支……藥?什麼藥?”
南宮文愣住,樂橙當初是風寒處理的,這冷霜凝雖然符合風寒的症狀,可究竟是什麼藥?
是一支藥,還是帶著支這個字的藥?
如果是後者,那就是支烈草!這是皇宮御賜之物,可是……
回想當時他戍邊回來探親,樂橙剛從皇宮給趙貴妃治病回來。
那天分明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樂橙卻瞞著。
他記得很清楚,當時樂橙是悶悶不樂的,甚至發誓再也不去皇宮了。
御賜的支烈草,太醫院?岳父是院正,有誰敢在院正的眼皮底下做手腳?
莫非是天家?
這件事要好好想一想,他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很多的事情浮現在眼前,他南宮文一時半刻還整不出個頭緒,但是隱約的,他知道這條線索是對的。
“你說什麼東西呢?枝月,我問你,你將我撞入湖裡做什麼?”南宮玉打斷枝月的話,她只想讓父親知道,大姐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子的貨色,這樣狠毒的女人,不值得父親在乎,更不值得祖母上心。
“我……我沒做什麼……我只是……只是給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