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其他地方挖過來的?”
這個醜娃娃俯下身,捻起一隻螞蟻在手中端詳,片刻之後恍然笑道:“是‘降砂’啊!”,說著,他把螞蟻託高,請梁辛兄弟觀瞧。
螞蟻的外形和體態都沒什麼特殊,但仔細觀察就現,它的上顎比著同類略顯凸出,看上去好像頂著一把小小的方鏟似的。
“這種螞蟻天生帶有木行力,要較真起來,也算是靈獸,不過它們攜帶的木靈元實在太少,根本不值一提,就是和其他螞蟻打架,也佔不到啥便宜。”
梁辛是日饞掌門,醜娃娃不敢有絲毫怠慢,解說起來神情嚴肅,語氣沉穩:“它們也沒什麼別的本事,唯獨喜歡探穴鑽洞,在土裡亂鑽。又因為青木克土,所以它們挖土又快又遠,由此也得了個名字,喚作‘降砂’,這些小東西,動輒就會挖個幾十上百里的,毫不稀奇。”
梁辛指著地上的‘降砂’問道:“所以它們都不是本地螞蟻,是從另一處挖土過來的?”說完,又試探著問道:“螞蟻從遠處挖到了這裡,鑽出了幾個小洞,然後就把詬龜呼天的山陰戾氣盡數洩掉了?那這天下數一數二的兇穴也太、太不結實了吧?”
“當然不是幾個小孔就能洩掉此處的重勢,主要還是看‘降砂’究竟是從哪裡挖過來的。”弦子接過了話題,搖頭笑道:“如果蟻穴的另一端只是普通的地方,詬龜呼天不僅不會改變,還會染得那邊也變成一座凶地。反之,如果蟻穴的另一端,是一處福地,也會影響這邊的地勢……”
說到這裡,弦子忽然把話鋒一轉,語氣也隨之低沉:“不過,詬龜呼天是天下第一等的兇穴,放眼中土,也只有它去薰染他處的份!”
梁辛終於弄明白了他的意思,一邊模稜著牙齒,一邊吸溜著涼氣。
蟻穴的另一端,連著的究竟是什麼地方?只憑著些螞蟻挖成的通道、小孔,就讓祥福氣息穿透過來,徹底消弭了詬龜呼天的凶氣,直接把這座能在中土派到前幾位的兇穴,直接薰染成了個普通所在!
柳亦咋舌,也不知道他在問誰:“小眼裡有螞蟻麼?”
中土上最‘厲害’的靈穴,非小眼莫屬了,能馴服詬龜的,怕也只有小眼了。
梁辛的腦筋開始亂套……有點不明白,這事怎麼又跟小眼聯絡到一起了。
“肯定不會是小眼,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弦子生怕他們越想越偏,趕忙又開口解釋:“小眼主掌天地間的靈元走向,固然是奇特無比,但它本身於兇吉福禍無關,和逆衝兇穴的祥福寶地完全是兩回事。而且小眼的格局渾然天成,別說不可能被挖出些小孔來,就算真被挖出幾個大洞,它的靈元之力也不會外洩。”
梁辛聽得似懂非懂,不過也能明白這裡的事情和小眼沒有關係,心裡著實鬆了口氣。
天嬉笑也篤定點頭:“蟻穴的另一端,肯定與小眼無關,只是一處絕佳的福地……憑藉堪輿之術都無法探到、任天下的風水大家咬牙切齒,也無法想象的福地!”
法術、數術、方術、蠱術……什麼術都好,在理論上總會有一個極限,一旦有事物出了這個極限,那這件事物也就‘不存在’了,不是它真的不存在,而是現有的方法,根本無法去探測、現它。
九龍司小心保護的趙慶一家、死不瞑目的老不死、甚至主使國師修改小風水的賈添,隨便哪一個都是當世的堪輿大家,也都曾遊走天下,尋訪福靈之所在,可就憑著他們的手段,卻從未現過天下還有這樣一處福地。
簡單地說,蟻穴彼端的福地,已經‘福’到大行家都難以理解的地步了。
柳亦的眼睛亮得嚇人,喃喃嘆道:“那別再是神仙家的院子吧……估計還不是一般的神仙。”
不管信不信風水,能現這樣的一個地方,小到販夫走卒、大到修天宗師,都不會輕易放過。
另外,到現在為止,‘螞蟻惹的禍’還只是在推測階段。兩個醜娃娃還想恢復詬龜呼天的氣勢,更要探一探蟻穴的另一端究竟是不是有個大福之地。如果有的話,事情也就簡單了,他們只需將蟻穴堵死,將兩地重新隔絕開,就能重新啟用‘牢獄’陣法了;如果沒有的話,說不得,哥倆想要利用此處的陣法,就得去找詬龜‘洩氣’的原因。
不老宗篤信命理、地勢這些奇門學問,門下弟子大都通曉一個‘束靈成線,綿延千里’的法術,本就是用來探穴尋脈的,此刻剛好能爬上用場,循著蟻穴去尋根溯源。
要施法就得入定,非得有人護法不可,施法的當然是天嬉笑,可弦子重傷未愈無力護法,在梁辛等人過來之前